“不好了,造反,有人造反了!!”
天才刚蒙蒙亮,那时溥搂着几个美妾,正在官衙后院的宅邸里睡得香甜,突然听说有人造反,顿时吓得从床头翻身爬起,衣衫不整地跑出房中。
“是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造本官的反!”
毕竟最近勒索了不少豪门大户,对方还以为是这些人中,有谁对自己心生不满,试图制造混乱,立刻恶狠狠道:
“不要慌,不过是几户奸商劣绅,闹不出什么乱子,快去传本官军令,让弟兄们马上出动,把造反的人给我抓起来,绳之以法!”
时溥说罢,本想要亲自到军营统率兵马,谁知将将走出房门几步,却正好撞见了迎面赶来的刘知俊等人。
“时大哥,这么早的天,你不在家里睡觉,这是要去哪儿啊?”
“希贤,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这是……”
那时溥就是再后知后觉,此刻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一面缓缓后退,一面不可置信道:
“本官待你可不薄啊,你为何要这样做?”
刘知俊眯着眼反问道:“当初那支大人待你也不薄,你又为何要杀他全家呢?”
“你!”
时溥一时语塞,随后满脸愤怒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早就和城外那姓齐的勾结上了,之前一直说什么和谈,原来全是在骗本官!”
“没错,正是这样。”刘知俊轻蔑一笑道:“不过你现在才知道,难道不觉得晚了点么?”
对方说到这里,不再废话,当即挥了挥手,命人用绳索将那时溥的手脚绑缚起来。
待齐家军那边顺利入城后,又将其押送到齐慎的帐下。
…
“传本公子的命令,入城之后,沿途张贴榜文,告诉城中军民人等,咱们齐家军接管徐州城的事,让大家不必惊慌。”
“还有,严令各营,不许滋扰百姓,若是看到流氓宵小,趁火打劫,直接抓起来就地斩首,不用向我通禀!”
“遵命!!”
徐州城的规模要比沂州大得多,举目望去,只见街头巷尾,各式青墙白瓦的民舍、商铺,分列两侧、鳞次栉比,好不繁华热闹。
为了给全城百姓留下好印象,齐慎特地换了身戎装,头戴凤翅紫金盔,身穿披膊山文甲,骑着平日里经常骑的那匹黑色骏马。
在数万齐家军的簇拥下,威风凛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徐州城。
城中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眼看有人进城,起初并不敢出来露头,后来发现齐家军军纪严整,对自己等人秋毫无犯,这才大着胆子出来围观。
“那少年是谁,生得好生俊朗,和我儿子差不多。”
一个身材肥胖的商贾,踮起脚尖向前望去,正好看到人群最前方的齐慎,当即低声议论道。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
旁边一位教书先生模样的人闻言,立刻伸手比了个嘘声的动作,随后瞪了对方一眼道:
“你没看榜文上写的吗,这位可是泰宁军节度使齐克让大人家的长公子,如今在沂州做官,我看马上也要成咱们这里的大官了。”
“不会吧,世上还有这么年轻的大官?”那商贾闻言,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平头百姓的议论,人群最前方的齐慎,自然也隐约能听到一些。他面上依旧保持神情肃穆,心中却十分愉悦。
这大概是自己自从拥有意识以来,人生中第二次高光时刻了。
上一次自己产生如此志得意满的感觉,还是在大学校庆上,作为学生代表,当众向校花表白成功。
…
入城当天,齐慎安顿好士兵,随即便搬进了原本属于支详,后来被时溥霸占的节度使官衙——这里是节度使日常居住、办公之地。
次日,他又在此处面见了麾下的部将们。
大堂下方,葛从周缓缓走出人群,拱手朝齐慎行了一礼,开口禀报:
“启禀公子,咱们的人已顺利接管了全城,城中有一万五千驻军,未作抵抗便投降了,另有五千忠于时溥的兵马,试图负隅顽抗,也被击败。”
“很好,这次本公子能坐拥此城,各位将军,还有咱们的全体弟兄,每个人都出力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