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那管那么多,一把拉住了薛凝坐在自己的身边,道:“好久不见,想死你了,那天让你陪我去捉采花大盗,你偏偏不去,害我差点给采花贼捉了去呢。”
薛凝惊道:“真有这事,玉芙你没出什么事吧?”
沈玉芙笑道:“自然没事,如果有事,我还能好好坐在薛凝姐姐你面前么?”
明辙彦和沈玉芙颇有间隙,听她这样说,冷笑一声,道:“当然了,我听说采花贼捋去的都是些温柔美貌女子,沈姑娘自然没事了。”
言下之意,沈玉芙又怎么会听不出来,霍地立起,道:“明辙彦,你说什么?”
明辙彦歪了歪嘴角,立时反唇相叽道:“我说什么,沈姑娘难道不知?”
沈玉芙大怒,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动手。明辙彦微微冷笑,一副谁怕了谁的神情。
薛凝夺过沈玉芙手中佩剑,插回剑鞘,急道:“玉芙,你就瞧在我的面上,少说一句行不行啊?”楚长风也出言相劝,沈玉芙才勉强坐下,一双美目却恨恨地向明辙彦瞪了过去。
明辙彦皱了皱头,不满道:“薛凝,你过来,倒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第十三章:南湖异事人自危
薛凝低下头去,应道:“是!”走过去,立在明辙彦身后。
沈玉芙心中有气,暗道,薛凝姐姐始终还是向着他家的公子,忽见薛凝抬起头来,已满面是泪,心中歉疚,自悔不该让薛凝为难,却在心中把骂了个千遍万遍。其实,沈玉芙和明辙彦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因两人性情迥异,大相庭径,一个热情奔放,一个高傲冷峻,因此自小就水火不容,见面就相互争吵,各不相让。
薛凝自小和明辙彦一起长大,名为侍婢,实为知己,平日里明辙彦侍他颇为不薄,却常常夹在沈、明二人中间左右为难,十分苦恼,却也无奈。
一时之间,几人都不言语。沈玉芙心中气闷,叫伙计拿一坛酒来,那伙几答应一声,正准备去拿酒,忽听街道之上,有个女子的声音叫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到哪里去了,娘想死你了,你快出来让娘看看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叫得好不凄楚,只听得人心中一阵难过。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在走到客栈门口向里张望,目光迷乱,似乎神志有些不清。
客栈的伙计忙拿了扫帚过去,粗声粗气地喝道:“疯婆子,快给我出去?”横着扫帚把那妇人挡在门口。
那妇人却不肯走,嗫嚅着道:“你看见我儿子没有,他是不是来过这里啊?”目光中客栈中转了几转,满面怀疑,像是有人故意把他儿子藏起来了不还给她似的。
客栈伙计喝道:“没有,没有,你快走,再不走我可要打人啦!”挥动扫帚,在那妇人身上打了几下,那妇人无奈,发了阵呆,只得走了,一路叫喊着儿子的名字去了。
那伙计一面摇头,一面提了坛酒放在沈玉芙面前,陪笑道:“两位,当真对不住得很,这疯婆子,三天两头来这里找儿子,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叹了口气,又道,“说起来也真是造孽哟,她死了丈夫,靠着丈夫生前留下的一点儿家业和儿子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些,总算还有个指望,那知道现在连儿子也丢了,她一气之下,好好的人就成了这副疯样。”
沈玉芙道:“她儿子去哪儿了,能不能帮她找回来啊?”
那伙计瞪大了眼睛,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道:“上哪儿找去,她儿子是给索命的水鬼给摄去了,那是没指望能找回来了。”
沈,楚二人同时惊道:“水鬼索命?”
那伙计瞧着他二人脸上的惊讶之色,道:“看来两位不是咱们本地人吧,也难怪两位不知道这事了?”
沈玉芙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伙计打了个寒噤,道:“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最近有不少婴孩无缘无故地就没了踪影,过不了几天,失踪婴孩的尸骨往往在南湖水中找到,也有的连尸骨也找不到;人们都说是南湖水中的水鬼索命,现在大白天人们也不敢出门了,只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孩子也让水鬼的给摄了去。”
沈,楚二人越听越奇,楚长风眉心皱起,若有所思,沈玉芙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觉得一到这镇上,就觉得浑不自在,大白天街道之上也没有几人,眼光奇奇怪怪怪,瞅得人心里发毛,原来是这么回事了。”
那伙计道:“是啊,你说是天灾人祸吧,倒还好说,发生这种怪事,叫人心里惶惶不安,谁还有闲心出来吃饭住店,看看,这几个客人,这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我看二位倒是好人,到了晚上,可千万记住不得随意乱走……”话没说完,听邻桌的一位客人在唤,道,“二位客人慢用,小人有事,这就不陪了。”说完,答应一声去了。
明辙彦主仆二人在一旁听了,虽觉怪诡,却不信有鬼。明辙彦冷哼一声,道:“什么恶鬼索命,我看定是有人在从中搞鬼,要我撞上了,定要这些装神弄鬼,为害百姓的的恶徒好看。”
沈玉芙虽然和明辙彦不穆,也觉得他这话倒说得不错,世上那有什么鬼了,想起上次在天涯义庄,给躺在棺材中的楚长风吓了个不半死的情形,忍不住好笑,不自楚地向楚长风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