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嫌弃你,只是……真的很脏……”
到草地上打滚?那种丢面的事云纱会做吗?
狄雅宁磕一枚瓜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觉得等大旱解决以后那条官道附近的植物应该会长得很茂盛。”
“你怎么不说云纱以后也会长得很茂盛?”千延幽幽地道。
“噗——”不愧是毒舌二爷,千延一句话让所有人笑喷。
“哈哈哈……”
有没有比云纱遭罪更能令千家人高兴的事呢?
有的,哪天云纱死无葬身之地,千家人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放鞭炮。
姚雪笛听着云纱哀怨的语气,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她的伊卉以后每次见到云纱都会想起今天的情景,想一次恶心一次,膈应死云纱!
叫你抢走我女儿!叫你抹黑我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云纱,这还只是开始,好好等着我的报复!
一股清香在她鼻翼前缭绕,姚雪笛仔细分辨,道:“菊花枸杞决明子,谁给我泡的?”清肝泻火,养阴明目,这里只有她一个盲人,不是给她的还能给谁?
“是我,多喝点,对眼睛好。”千棠将泡好的明目茶轻轻放在她手上,“温度刚好,可以喝了。”
“多谢。”
严辰躺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伤口还没好全,不能乱动,但姚雪笛为了摧毁他对云纱的美好印象,硬将她抬到这里看直播,他很幽怨地说老婆不信任他,他对云纱绝对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还对天发誓,姚雪笛无奈将他丢在医院,带着弟弟和儿子到千家大宅准备下午的好戏。
孤独地躺在医院的严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抛弃了,想到姚雪笛会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和某个人见面,不禁懊悔,死皮赖脸地要一起观看直播,这才在严澈的白眼中来到千家大宅。
姚雪笛捧着茶杯正要喝,严辰就幽怨地道:“老婆,我渴了。”
“你旁边有果汁。”
“我想喝你手上那杯。”
姚雪笛面无表情地喝完明目茶,道:“没有了。”
“你帮我泡一杯好不好?”
“不怕我兑一把沙子进去?”
“那就白开水吧。”
“100摄氏度也要喝?”
“老婆……”
姚雪笛无视他幽怨的眼神,继续监听。
第一回合的“刺杀”告一段落,云纱终于忍不住到草地上蹭掉身上的大粪,高贵典雅的形象荡然无存,黑着一张脸往回走。
虽然边城的第一座城镇不远了,但那里在闹旱灾,没有水源可供他们使用,只能返回之前的城市洗去一身脏污。
“陛下,您的车辇被烧刺客毁,只能委屈您上马将就一下。”董修牵着一匹相对比较矮的马对云纱道。
云纱的目光死死瞪着同样脏兮兮的马匹,骑马的话能快点到达洗漱的地方,但马太脏了,她受不了,虽然自己的情况也差不多。不骑马相对没那么恶心,但脚程却会慢很多,她需要忍受的时间也越长,权衡许久,眼看天色不早了,由不得她犹豫,只能咬牙上马。“带路!”
“陛下,微臣发现那些大粪是从那边的山壁后面下来的,您看要不要去探查?”董修仰望着马上的云纱道。
“不必,人早跑了。”
……
回到上一座城市的时候,天色已完全黑下来,原本云纱还担心那副模样走在路上会被嘲笑,好在云彗星提议他们先在城外的偏僻处等候,她先过去清场,这才避免了尴尬的情况出现。
“母皇,可以走了。”
云纱下了马,往城门走去,大门已经打开,守城的士兵都被勒令闭上眼睛,但云纱和十几名禁卫军身上的恶臭还是不可避免地飘到这些守城士兵鼻子里,他们不能看,但却自动脑补城门口的“壮观”景象,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不让他们看造成的后果反而更契合狄雅宁的意图,现在云纱的高贵冷艳的形象算是在这些士兵心中彻底崩塌了。
云彗星一路跟云纱保持三尺以上的“安全距离”,纵使如此,因气体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她的身上也多多少少沾染上一些粪臭,再加上心理作用,云彗星觉得她待会也得狠狠洗刷一下身子。
当云纱走到城门口时突然停住了,云彗星也急忙“刹车”,问道:“母皇,怎么不进去?”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云纱刚刚一直在寻思刺客的意图,刚刚她在荒郊野外机会正好,为什么不下杀手?泼她一身大粪,逼她回来,莫非有后手?“把守门的将领叫来。”
“这……不太好吧……”云彗星指了指她的形象。
“等梳洗完再问话,估计我们都遭到刺客毒手了。”假如进城是陷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