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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扬起火焰般的帆,

从南方的风暴中乘快船,

他来了,苍白的吸血鬼,

跟我嘴对嘴地亲吻。

“你好,斯蒂芬,”教授说,他凑过来,隔着他们的肩膀望去,“口蹄疫?你改行了吗?……”

阉牛之友派“大诗人”呐。

在一家著名餐馆里闹起的纠纷

“您好,先生,”斯蒂芬涨红了脸回答说,“这封信不是我写的。加勒特·迪希先生托我……”

“哦,我认识他,”迈尔斯·克劳福德说,“我也认识他老婆。是个举世无双的凶悍老泼妇。天哪,她淮是害上了口蹄疫!那天晚上,她在‘金星嘉德’饭店里,把一盆汤全泼到侍者脸上啦。哎呀!”

一个女人把罪恶带到人世间。为了墨涅拉俄斯那个跟人私奔了的妻子海伦,希腊人竟足足打了十年仗。布雷夫尼大公奥鲁尔克。

“他是个鳏夫吗?”斯蒂芬问。

“啊,跟老婆分居着哪,”迈尔斯·克劳福德边浏览着打字信稿边说。“御用马群。哈布斯堡。一个爱尔兰人在维也纳的城堡跟前救了皇帝一命。可不要忘记!爱尔兰的封蒂尔柯涅尔伯爵马克西米连·卡尔·奥唐奈。为了封国王作奥地利陆军元帅,而今把他的嗣子派了来。那儿迟早总有一天会出事。‘野鹅’。啊,是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可不要忘记这一点!”

“关键在于他忘没忘记,”杰·杰·奥莫洛伊把马蹄形的镇纸翻了个过儿,安详地说,“拯救了王侯,也不过赢得一声道谢而已。”

麦克休教授朝他转过身来。

“不然的话呢?”他说。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吧,”迈尔斯·克劳福德开口说,“有一天,一个匈牙利人……”

失败者

被提名的高贵的侯爵

“我们一向忠于失败者,”教授说,“对我们来说,成功乃是智慧与想象力的灭亡。我们从来不曾效忠于成功者。只不过侍奉他们就是了。我教的是刺耳的拉丁文。我讲的是这样一个民族的语言,他们的智力的顶点乃是‘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么一条格言。物质占支配地位。主啊!主啊!这句话的灵性何在?主耶稣还是索尔兹伯里勋爵?伦敦西区一家俱乐部里的沙发。然而希腊文却不同!”

主啊,怜悯我们吧!

开朗的微笑使他那戴着黑框眼镜的两眼炯炯有神,长嘴唇咧得更长了。

“希腊文!”他又说,“主!辉煌的字眼!闪米特族和撒克逊族都不晓得的母音。主啊!智慧的光辉。我应该教希腊文——教这心灵的语言。主啊,怜悯我们吧!修厕所的和挖下水道的永远不能成为我们精神上的主宰。我们是溃败于特拉法尔加的欧洲天主教骑士精神的忠实仆从,又是在伊哥斯波塔米随着雅典舰队一道沉没了的精神帝国——而不是统治权——的忠实仆从。对,对,他们沉没了。皮勒斯被神谕所哄骗,孤注一掷,试图挽回希腊的命运。这是对于失败者的效忠啊。”

他离开了他们,跨着大步走向窗口。

“他们开赴战场,”奥马登·伯克先生用阴郁的口吻说,“然而总吃败仗。”

“呜呜!”利内翰低声哭泣着,“演出快要结束的时候,竟被一片瓦击中。可怜的、可怜的、可怜的皮勒斯!”

然后,他跟斯蒂芬打起耳喳来。

利内翰的五行打油诗

学究麦克休好气派,

黑框眼镜成天戴,

醉得瞧啥皆双影,

何必费事把它戴?

我看不出这有啥可笑,你呢?

穆利根说,这是为了悼念萨卢斯特。他母亲死得像头牲口。

迈尔斯·克劳福德把那几张信稿塞进侧兜里。

“这样就可以啦,”他说,“回头我再读其余的部分。这样就可以啦。”

利内翰摊开双手表示抗议。

“还有我的谜语呢!”他说,“哪一出歌剧跟铁路线相似?”

“歌剧?”奥马登·伯克先生那张斯芬克斯般的脸把谜语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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