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的力道实在太凶悍,南一挣脱不能,含怒眼眸里满是厌恶,“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听你解释。”
避开一地瓷器碎片,君渊刻意收力,将人抱上美人榻,“你年纪尚轻,倘若一时被外物迷惑也情有可原,哥哥不怪你,只要你解释清楚,知错能改,回到我身边。”
“回到你身边……”南一浅笑道:“怎么回?又为何要回?我说过了我恨……”
“南南。”冷淡低沉的嗓音如常,但谁也不知道这话语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滔天巨怒。
“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
鬼水河岸南一撕心裂肺的那句话似乎还萦绕在君渊耳边,他有多想让南一把那句话收回去。
嚼碎了!
咽下去!
嫉妒、醋意、阴鸷的占有欲与仅存理智像是缠斗在一起撕咬的野兽,按捺不住的魔息在四周涌动,仿佛下一刻平静冰川就将迸裂,岩浆会吞没一切。
没有人胆敢这样跟他说话,若不是南一,若不是南一。
南一是他的!
永远不能离开他,也不能恨他……
“怎样才算乖?”
南一挣脱不了这种禁锢,更无法反抗君渊,但极度的崩溃终于让他泯灭了柔软天性,露出尖锐反骨。是破釜沉舟,也是生无可恋,哪怕能用言语伤害君渊多一点,他心里便能感觉到快慰。
“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被你控制、被你玩弄吗?”
小狐狸的声音还透着哑意,软糯如往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错,也没有被迷惑。”
然而说出的话语,却带着与往常截然不同锋利,“你休想再控制我!”
“是谁教你的这些话?!”
君渊神色骤冷,心脏处忽而涌动出一股密麻痛感,他突然有些不知怎么面对这样陌生的南一。缓了缓,很久,只能固执重复、强调所属权,“南南,你是我养大的,谁都不能碰你。”
“……”
是你养大的。
所以要做你的宠物。
所以要做你的炉鼎。
“所有人都怕你……不敢忤逆,不敢违抗,只要稍微不顺心,你便能轻易夺走他人性命。”
“但是我不怕你。”南一笑音讽刺:“你说的对,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既如此,你杀死傅雨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吗?干脆今日,一并还你。”
其实这样死了也好。
在这刻。
南一甚至觉得自己就不该重生。
“不许胡说!”
心脏像猛地被灼烧铁针扎穿,君渊猛然起身,眸色猩红,魔息气息愈发浓郁,昭示着他在情绪失控的边缘,“想都不准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