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哪儿也不想去,就让我暂时为我爸爸守在这儿吧,即使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查不出真相,也给不了他一个公道,但是,我想多陪陪他。”
或许,留在这儿,“陪”着年大雄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只要她在这儿多待上一天,和聂凌卓之间的感情便不会有牵扯结束的一天。
可是,自从和聂凌卓一起后,似乎身边的人,都在因为她这任性的决定而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一个又一个,下一个,若是真的轮到笑笑和燕彩,她该怎么办!
不想赌气了。
也不想较劲的执迷不悟了。
斗不过就是斗不过,她必须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不是聂夫人的对手,一次又一次的被聂夫人陷害,一直是手下败将。
这些天,年初晨似想得很清楚,不管怎样,不能再让身边的亲人和好友受到一点点伤害了,如此一来,她必须认命,必须投降。
聂奶奶和正管家的劝慰,并没有让年初晨有想法和聂奶奶一起去国外散散心,哪怕她其实很尊敬也很喜欢聂奶奶,但那个家,聂家,终究不会是她最终的归宿,如聂夫人所言,她应该见好就收的,应该这样做才对。
不管聂凌卓是为了弥补,还是出于真心,他的的确确办到了,即使年明康还是被人污蔑为故意伤害罪,可聂凌卓却请了最好的律师替年明康的刑罚减至最低,并且牢狱监外实行,这对年明康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齐齐都指向他,对他万分不利的情况下,他还能监外执行刑罚,这对年初晨来说,已经较为满意这样的结果。
但被定下这样的罪名,即使没有坐牢,对年明康来说是绝对的侮辱和冤枉。
他没有做,自是相当生气,愤怒。
这一回,远比第一次更加愤慨,难以饶恕陆雪儿这个女人。
年初晨和他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但从小一起长大,他现在正在想什么,年初晨约莫能猜到。
“明康,你在想什么?已经出来了,不是应该高兴一下吗?爸爸虽然离开了我们,可若是得知你能出来,他会很高兴的。”
年初晨捧着年明康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不可以有其他想法,绝对不可以在这一年监外执行期间有一点点的差池,否则,谁也保不了你了,你知道么!”
“知道,我的事你以后别管了,你们替我打赢官司,我很感激你们,但不代表我会听你的。”年明康无不倾泻出对陆雪儿的憎恨,滔天的恨意弥漫。
“明康……我是担心你,从来没有要你感激我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惹事了,就算这些都不是你惹的,可是,不要找陆雪儿理论,更不要报复,就当我们认错了,结识了孽缘,就这样当成好不好!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是这样颠颠撞撞遇到给我们生活带来灾难的人吗?我们认命吧,不要去找她了,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当成是你的姐姐……”
年明康耳边听到“姐姐”这两个字时,不禁觉得讽刺,甚至还有些责怪年初晨。
果然,一开口,他的话就有些不中听了,“不是已经告诉了那家人,我的存在吗?既然如此,我和你还是姐弟?”
“明康……我也是没办法,当时,我想着,我只希望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不要坐牢,我和聂凌卓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我只能去求你的亲生爸爸帮你,如果不是你发生了事,我真没想过要告诉你这些……”
她不想,从来不想告诉年明康的身世,除非万不得已,完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
“但你想了,不仅想了,还做了。”年明康这个时候是对年初晨有意见的。
“明康,你的爸爸,他其实是不知情的,假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一定不会让你跟着我,跟着爸爸一起生活,你本来就应该有最好的家庭,最富裕的生活,是我和爸爸没把实情告诉你。”
始终是为了履行明康妈妈临终前的嘱托,她和年大雄始终隐瞒这个秘密。
“明康,我能帮助你的有限,即使生我气,今天就陪我一下,跟我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散散步,像以前一样,虽然我们经常起争执,可我们彼此是很爱对方的,生气也不会生太久,一转眼就和好了。”
年初晨好怀念以前和年明康一起生活的时光,生活贫穷,却绝不是苦中作乐,他们有他们的快乐和喜悦,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明康……”
“你和聂凌卓是因为爸的事有了争执?”否则,年明康想不到其他原因会让年初晨此刻看起来是那般的沮丧。
“别提他了,我们吃饭吧,今天终于出来了,尝尝我的手艺,一定要认真的尝尝看。”
说不定,以后她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给年明康做饭了。
“你怎么了,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年明康皱眉,抬眸万分专注的眼神睨向她。
“是啊,我怕,怕你刚出来就冲动的去找陆雪儿,到时候,还有谁能救你!你就不能让我安心一点吗?不为别人考虑,也为我想想吧。不是亲姐姐,但比亲姐姐更加疼你,爱你。年明康,如果你再做让我失望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年初晨想在离开之前,让年明康的心定下来,不要再去招惹陆雪儿,既然被陷害了,就算了,心甘情愿的举手投降吧。
陆雪儿和陆天齐,同样是他们这样穷酸人家惹不起的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