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燕王大脑的运算速度达到了顶峰。
刚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压碎了?
尼玛不会是——
他心里边将将浮现出一个猜测,就见那边儿大侄子跟诈尸似的从塌上弹起来了,然而二话不说直奔他这边来,脸上还挂着一种看似亲近、实则奸猾的笑容:“呀,真巧!”
“四叔你也醒啦?”
燕王:“……”
皮笑肉不笑jpg。
嘴上不言不语,他心思转得倒快,飞速的盘算着——被自己压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先前偷偷藏在他被褥底下的那块四分五裂了的玉镇纸?
这小子什么时候挪过来的?
等等。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事儿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毕竟他自己知道,那玉镇纸是假的嘛!
也就是英哥儿不知道,才觉得是拿住了自己的把柄。
燕王想到此处,心绪顿松,眉宇就此舒展开来,徐徐坐起身道:“是啊,真巧,英哥儿你也醒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底下人是怎么做事的,把地龙烧得这样热。”
朱棣一边附和他,一边轻声埋怨着,用手中那册薄书扇风。
就是这么一动,书页里边哗啦啦掉出来几块碎玉。
他好像是给惊住了,下意识后退几步:“这什么东西?!看起来仿佛是件玉器?四叔见多识广,您要不要来看看啊?”
燕王:“……”
啊这?
又缓缓躺回去。
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我准备的碎玉还在他那儿,那这会儿被我压碎的东西是什么?
尼玛,大侄子不会是把真品给弄过来了吧?!
燕王想到这儿,生生给惊出来一身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带着身下都有些潮湿。
再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儿——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打算用玉镇纸来戏弄他的?
他真敢捋老爷子的虎须?
燕王如此思量,一时之间却也不敢下定结论,人就跟被施了咒似的被困在床上,进退两难。
偏朱棣就在这时候过来了,还虚情假意的关心道:“四叔还不起身吗?偏殿里宫人们想来已经晾好了茶,侄子跟您一起去喝?”
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