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想与大将军打个赌,我愿意站在这里原地不动,接将军三箭,只要将军能伤到我,我愿意将朱明弓与朱明剑谱双手奉上,龙渊剑将军亦可带走。如若不然,就请将军将龙渊剑留下。”
&esp;&esp;此言一出,四座惧惊。卓小星喃喃道:“这赌注可真大……这位谢公子是想再送柔然一份大礼吗?”
&esp;&esp;沐青莲缓缓摇头:“金陵谢家雄踞江左迄今已经有五百年,底蕴深厚,就连朱明弓与朱明珍谱都有珍藏。而这位谢公子,我迄今没有看出他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境界。他出现至今,所展现的实力不过是琴艺与术法,并未使出真正的武学。我想他既然敢提出这个赌注,必然胸有成竹。”
&esp;&esp;百里不生讶然地看着谢王臣一眼,脸庞上的冷笑愈加浓郁:“我真不知道你是自大,还是真的不怕死?”
&esp;&esp;谢王臣淡然一笑:“死生有命,不知大将军可敢一赌?”
&esp;&esp;“如此优厚的条件,赢者通吃,某又有何惧哉?谢公子注意了——”
&esp;&esp;百里不生话音未落,已然举弓张箭,一支羽箭如划落夜空的流星,迸发出一条美妙的白色弧线,闪电般射向谢王臣。
&esp;&esp;可是这支羽箭却在离谢王臣周身三寸之前便已停了下来,仿若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随即掉落在了地上。
&esp;&esp;“金钟罩?”
&esp;&esp;百里不生微微一怔:“没想到天下黄雀在后
&esp;&esp;百里不生最后一箭射出的竟然不是箭囊里面的最后一支羽箭,而是他费了不少力气才从江秋枫手中夺得的龙渊剑。
&esp;&esp;这是为什么?
&esp;&esp;可是在这一刻却无人有暇思考这个问题,因为龙渊剑较之之前射出的羽箭更快,更利,威势更猛。如同一只嗜血的野兽,非得渴饮鲜血方能罢休。
&esp;&esp;谢王臣白袍仍然鼓荡飘舞着,但是这次的那支箭,不,龙渊剑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取他下腹的“神阙”之位。
&esp;&esp;他身上冷汗横流,早在百里不生弯弓的那一瞬间,谢王臣周身忽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多年以来对危险的直觉让他几乎想转身离开,他甚至预想了好几个招式可以躲过百里不生这雷霆一击。至于赌注输赢,总没有性命重要。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半步。哪怕他已经将金钟罩提到极致,但是龙渊剑仍然透过那个小小的缝隙直射过来。他暗自拈了一个法诀,将全神的真气汇聚往“神阙”之处,饶是如此,也只是勉强支撑片刻而已。
&esp;&esp;耳边传来百里不生的冷笑声:“我早说了,强留我在此,你恐怕要将性命留在此地。”
&esp;&esp;谢王臣剑气入体,受伤不轻,声音断断续续:“你……是……如何……如何……”
&esp;&esp;“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罩门?”
&esp;&esp;谢王臣艰难地点点头。
&esp;&esp;“我第二发弓箭一共十八支,分取十八处大穴。你的金钟罩本来无懈可击。但是在我将十八支羽箭再次射回之时,你的护体真气一时反应不及,而有了些许的破绽,全身的真气有一小部分不由自主的汇向‘神阙’之位,此处想必是你的罩门所在,所以你时时刻刻提防注意,以策万全。嘿嘿嘿,正是你的以策万全给了我可趁之机。”他自酒旗的桅杆之伤飘飘而下,如一羽着地,落在谢王臣之前:“愿赌服输,以后到了黄泉之下切记不要随便留客,也不要随便与人打赌……”
&esp;&esp;他不再看谢王臣一眼,那第三箭是他的绝技“百发百中”,一箭发出,便以气机牵引,自动锁定要害之处。所以,自他探知谢王臣唯一的要害是“神阙”之位,在他心中,谢王臣已是一个死人了。
&esp;&esp;谢王臣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丝丝鲜血,龙渊剑再进一步,凌厉的剑气已割破他的华裳,重创他的脏腑。只要再进一步,自己的气海被破,即使侥幸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esp;&esp;恰在此时,他感到身后忽然传来一股绵延不绝的真气,这股真气绵柔温和,在他体内四处游走,迅速修复他体内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