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嘶力竭地在电话里恐吓你:“苏予闻,你不准走!你怎么敢离开?怎么敢!!”
但不久,她又开始软着声音啜泣。
“阿闻,阿闻……”
“阿闻,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就一句……我快疯了,我好担心你……我过得不好……我好想你……”
“阿闻……我想你……”
她哭了很久,潮湿又难过的味道,让你觉得好像在下雨。
你当时已经在机场。
你离自由很近。
恰巧有人不小心撞到你,你低下头整理你的行李,等重新看手机,发现她已经挂断了通话。
你没有在意。
这是你们之前最后一次联系。
八年后的现在,你在玄关,掩上门。
你回抱她,你用了一些力气,但她好像很受用,想要你抱得更紧。
你说:“好”。
你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睫,你说:“我们不出去。”
你并不着急。
你们还有很多的四季。
她这次抓住了你。
后来的每一次,你都像这次一样对她妥协。
从初夏至暮秋、深冬……所以她再也没出过门。
而又一年春日,你最后一次对她妥协之后,她永远离开了你。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午后。
你在离开超市时,看见不远的网红店出了新品。
排队的人很多,但你认为她应该会喜欢,所以还是走进了队伍里。
快要轮到你时,她打来电话问你。
她又轻又软地唤你,说好喜欢你,说希望你快点回去。
你说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你又问她,更爱蛋糕还是更爱你。
她嘟嘟囔囔地,怎么又是这种问题。
她说,她最爱你。
你提着蛋糕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