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述行也恰逢此时,睁眼“醒”了过来。
眼前“刷”一下围了数十只小怪,要不是迟露用结界作屏障,怕是分分钟要扒拉到他身上。
“这位郎君,求您帮个忙。”灵怪说着,还神秘兮兮地补充,“若是郎君愿意帮这个忙,我自有好礼相赠。”
一兜手,在袖口露出一瓶药,上面印了个“情”字。
都说后宫的面首需要争宠,把这个给小郎君,绝对没错。
迟露没看到他袖子里的东西,当下探头过来:“你要给他什么?”
灵怪和景述行同时将脸扭向别处,男子白如雪的皮肤上赫然飘上绯红,连声音都变得期期艾艾:“不,不是什么好东西,灵脉里随处可见的草药罢了。”
迟露也不追究,她心里惦记被灵怪绑架的人,直截了当地追问:“你们绑了谁?绑去哪了?可有性命危险。”
灵怪们面面相觑:“那是个大活人,灵脉最忌溅上活人鲜血,想来短时间是死不掉的。那位怨魂说,只要我们带回正确的人,就能放了那位小娘子。”
迟露抬头,目光落在那顶花轿上,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别说是她,提起花轿,谁会想到里面会坐上名男子呢?想来那怨魂生前当是名有财有势的大小姐,这才能招婿入赘。
“这有什么?”她耸了耸肩,抬手去拆自己的发髻,“我扮做男装,你们带我去见那新娘子就行。”
取下发簪,如瀑青丝飘然垂下,衬得眼前的少女清冷无双,她一直以来温和甜美的眉眼,竟在此刻平添冷意。
迟露正打算为自己绾上男子的发髻,被一只冰凉的手掌压下。
“何须如此?”景述行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们这儿正好有名男子,让我去就行。”
掌心捞起迟露浓墨般的黑发,景述行五指当做木梳,小心翼翼地梳理迟露的秀发。
迟露向来是给别人梳头,练就了一手好技巧,自从她会各种发型后,就喜欢拿长辈的头发把玩。长大以后,第一次由旁人为自己梳理头发。当下就觉别扭,又不好拒绝,只得脖子僵直一动不动。
她背对景述行,语带担忧:“不成,那可是怨鬼,你在灵脉就会受阴气侵扰,等靠近怨鬼后,必然受到影响更深。”
景述行蹙起眉,偷偷散开迟露打结的发尾:“若是你被认出,我必然要去救你,到那时,或许受到的侵蚀亦会更重。”
他皱紧眉头,用力瞪周围灵怪:“况且,灵华宫珍宝众多,少宫主若是不放心我,随便给我个抵御阴气的灵器即可。”
他故意将语速放的很慢,尽力拖延时间。
久而久之,迟露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环顾一圈灵怪神色各异的模样,她忍不住抬手,抚上自己的头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