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翩翩呆坐于轿中,四肢被灵力捆住。
她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傻愣愣地坐在轿中,和迟露四目相对。
迟露蹙起眉头,无奈嘱咐:“别再出声。”
钻入轿中,手执赤魂鞭,劈手斩断束缚云翩翩的灵力,将她扶出小轿。
云翩翩当真听话,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此时,景述行已然来到绿衣的新妇前,他翻身下马,恭恭敬敬行礼。
“那些小妖说姑娘在寻找意中人,硬是拉着在下前来此地,非得让姑娘看过才罢休。”他温言道,脸上笑意不减半分。
那绿衣女郎看见他,忽而冲上,亏得景述行早有准备,身前凭空竖起结界,阻隔一人一鬼。
迟露拉着云翩翩从小院出来时,正看见景述行骈手轻点,拉开与女鬼的距离。
他拧起眉头,声音难得带了严肃:“我与姑娘非亲非故,还请姑娘慎言,莫要让旁人误会。”
新娘子的魂魄不停靠近景述行,她的口中念念有词,愈是靠近,遮脸的圆扇愈是颤动。
“找到了,找到了,和先前那个不一样。”新娘子念念有词,“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气息。”
“我有事要问你。”
她对面之人嘴角轻浅笑意不减,步步后退,而后抬手,温和道了声:“就在此地,姑娘请留步。”
他下意识地蜷曲手指,终是克制住自己,没将那道鬼魂湮灭。
于他而言,让魂魄彻底消失,只需一念之间。自从在逢月城大开杀戒后,杀念和恶念如水坝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坐在茶楼上,随意挑选想杀之人,比拖着疼痛的身体蹒跚行走更简单。
可他偏偏行不得,若是真凭心而动,定会受迟露责备。
景述行眯起眼睛,硬生生将眼底的杀意压下,手指维持弯折的状态,轻轻于手背扣动,他侧身让开,给迟露留出足够的视野。
迟露扣紧腰间赤魂鞭,上下打量绿色长裙的新娘子。
念动灵华宫的功法,骈指于眼前划过,再睁眼,已能完整观察到新娘子身上流动的灵光。
“咦?”
迟露眯起眼,下意识地呢喃一声。
身侧的云翩翩拉住她的手,和风细雨般软绵绵地劝说:“少宫主,不必如此担心景述行。”
见迟露看过来,云翩翩顿时弯起眉眼:“你们既然能从景逸手里逃出,想来必然是因为大公子深藏不露。难道少宫主不想看看,大公子实力到底几何吗?”
迟露全神贯注观察“怨魂”,闻言,目光回转,落在云翩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