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桓帝略显讶异,笑道:“有气势,只是不像女儿家起的名字。”
“女人骑的马,难道就非要取个文绉绉的名字?”红衫少女并没生气,倒是显得颇为高兴,“别人还说,我的名字也不像女儿家的呢。”大大方方道:“我叫韩姜,你们俩个叫什么?”
“在下颜忻夜。”晞白欠身,然后侧首介绍皇帝,“这是”
“我叫颜九。”桓帝拦住他,胡乱给自己绉了一个名字。
韩姜一脸诧异,问道:“咦,你们俩个还是兄弟?”
“对。”桓帝抢先答道:“他是我的兄长。”
韩姜看了看二人,突然一笑,“怎么哥哥的名字正正经经的,弟弟的这么随便,看来你们的娘亲偏心,喜欢哥哥要多一些。”
桓帝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哈哈,或许是吧。”
“呃”晞白有点迟疑,见皇帝对自己的新身份兴致盎然,不便拆穿,只好隐了称呼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嗯,我也该回去了。”韩姜甩了甩马鞭,走了几步又将马头掉回,“对了,那个颜九”上前嘱咐道:“往后你可以好好养着‘追风’,别让它受委屈了。”
桓帝微笑点头,“好,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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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临时行宫时,候全正满脸焦急不住的往外探望,见到皇帝,如蒙大赦般迎了上来,悄声道:“皇上,云大将军过来有一会儿了。”
桓帝有点意外,但还是加紧步子直奔内院而去。云琅瞧着皇帝的侍卫服饰,面色疑惑,“皇上怎么穿成这样?难不成出城去了。”
“哦,到京营里逛了一圈。”桓帝随口敷衍,又道:“还是先说正事吧,小舅舅怎么这么晚又赶过来?是有什么话忘了交代颜侍卫?”
“不是,刚听说了一点别的事情。”云琅剑眉微皱,似乎颇为棘手,“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算小……”抿了一口清茶,“从前几天起,军营里就有人开始高烧、咳嗽,起先以为只是普通的伤风,也就没太留意。谁知道,往后得病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好些受了伤的兵士,这两天逐渐闹得有些大了。”
战场上的兵卒们受伤患病是常有的,能惊动大将军云琅专程过来回禀,那么病倒的人数不少,桓帝不免忧心忡忡,“闹得大了?眼下得这种病的人有多少?”
“大概五、六百吧。”云琅叹气,“若是仅有这些数目也不要紧,不过这病症极易传染,臣担心的是,要是控制不住蔓延开来,不光可参战的人数要减少,而且很可能会动摇军心。”
“五、六百?还会蔓延?”桓帝心中算了算,微微上火,“那些大夫们呢?他们都在做什么?”
云琅摇头道:“起先军营的大夫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断定是伤寒症之类,汤药倒是煎了不少,效果却不是很好。后来”说着朝外扬声,“笙歌,你不是有话要禀告皇上吗?”
傅笙歌从门外进来,礼毕禀道:“臣前日在苦水河附近巡逻,在河里发现了不少牛羊的尸体,都已经腐烂发臭,所以臣担心”
桓帝见他踌躇犹豫,忍不住催问:“担心什么?”
傅笙歌回道:“眼下霍连境内正是一片混乱,除了王子被杀之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牛羊瘟疫之事,因为那些牛羊尸体来的奇怪,所以臣担心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是说”桓帝握紧了拳头,冷声道:“是霍连人故意传播瘟疫之毒!”
“这个臣不能断定,还得让军医们来下结论。”
“皇上”云琅接过话茬,继续道:“今天下午臣已经询问过大夫们,提了傅校尉的想法,大家辨认商议之后,觉得兵士们很可能是感染了瘟疫。如果真的如此,就不是那么好治愈的了。”
桓帝冷笑道:“遇到事情就会找些说辞,养着他们做什么用的?”
晞白在门外听了一阵,出声道:“皇上,臣有有话要说。”
“讲。”桓帝虽然恼火,但还是忍住了胸中的怒气。
晞白进来禀道:“臣认识一名医术不错的大夫,治得许多疑难杂症,眼下她人就在青州附近”稍稍犹豫了下,“只是她能不能治好这瘟疫,臣也没有把握。”
“军营的事不能耽搁,让他来。”桓帝很快做了决定,缓和了气色道:“他若是能把这瘟疫控制住,朕赏他!若是帮不上忙,朕也不怪他。”
晞白回道:“那好,臣明天就把人找来。”
“还等明天做什么?”桓帝连连摆手,然后道:“现在,你现在就去找人。”
眼下五蕴、六尘也在青州,晞白找到二人,吩咐六尘赶出去寻找苏拂,皇帝刚刚用过晚膳人便到了。苏拂跟在晞白身后进来,福礼道:“民女苏拂,叩见皇上金安。”
桓帝没想到对方是个女子,意外笑道:“原来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