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沈落道,“殿下发现不了的,哥一定做的干净,你别怕。”
片刻后。
沈却被他师兄囫囵塞进了一辆马车里,那马车底下很厚,有个暗板,怕他硌到了难受,沈落又把那件外裳解下来,往里铺了一层。
坐在马车上头那人他不认识,但很面善,见他来,还冲他笑了笑。
他人被沈落推着,慢慢爬进去,而后整个人就缩在了那底下,沈落看得心疼,于是便捉着他手:“委屈你了,先忍一忍,到了水边就好了。”
说罢又把那挂在革带间的囊袋解下来,硬塞给沈却:“哥出来得急,没带多少银子,到了那边,你先省着点儿花。”
沈却推搡着不肯要,却被他牢牢按住了手。
临行前,沈却听见沈落又开了口,一点哽咽的腔调:“往后若是有机会,哥到那边看你去,你等着哥啊。”
沈却怀里揣着他给的钱袋,人缩在那暗无天日的暗层里,哭得整个人都在抖。
与此同时,王府内院里。
雁王殿下发了好大的一通火,他彻夜未眠,这王府上下便也都得跟着一起熬。
派了那么多人去寻沈却,昼夜不歇地就找这么一个哑巴,竟然至今连半点踪迹也没翻查到,殿下只觉得荒唐至极。
“一群废物点心!”谢时观坐在正厅里,手边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让他给摔得四分五裂了,跪在地上的一个家仆额上甚至还见了血。
“那么大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找不到?”谢时观冷冷地,“再在本王面前说这句话,就拉出去乱刀砍死,尸体也不必收敛了,丢去城外乱葬岗喂野狗,好歹不算白活。”
王爷一开口,厅内压根无人敢开口,一众家仆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到那砖石地底下去。
半晌后,却见那厅外有个在王爷屋里伺候的新罗婢,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而后择了处没碎碴的地儿跪下了。
胆战心惊地给那上首的人磕了头,这才磕磕巴巴地开口道:“禀、禀殿下,芜华今晨收拾屋子时,在您妆台上发现了这个,看着不像是您的东西,想着拿过来让您瞧一眼。”
谢时观站起身,接过那只囊袋看了眼。
锦袋上绣白鹭立雪、池跃金鲤,不算多好的手艺,可胜在精细,打开来,又见里头装了只木雕,用的是檀木,触感细腻,不错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