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衾轻轻点头,语气却难掩雀跃,“好,我想回去看看。”
中秋节那天,沈黎两家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第二天二人就直接乘坐私机去了平港,一路上黎衾心里都揣着兴奋和不安。
经过转乘大巴,下午三点才到达井口镇。
黎衾知道,这个时间点姚振华一定还在学校,所以直接带着沈吾之去了学校。
“这是孩子们餐前洗手的地方”黎衾指着一个老式生锈的水龙头,“这是操场,还有那里,是政府出钱搭建的乒乓球桌。”
黎衾主动向沈吾之介绍学校里的一草一木,这里是她整个童年,也是姚振华半生的心血。
“爸爸原本是当地市里公校的特级教师,退休后他用自己发表各类学术文章和退休金的积蓄在这个僻壤小镇修建了这样一所希望小学,让村镇孩子都能够有书读。”
教学楼里,是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沈吾之和她并排走在开胶的操场跑道上,静静听她说自己在这里的回忆。
“爸爸说,愚昧是最大的贫穷,他希望有更多人能够走出小镇。”说到一半,黎衾似乎想到一个更好的表达,“不对,是飞出小镇。”
一边说着,又突然张开双臂往前面跑了两步。
沈吾之将她防晒外套搭在臂弯里视线追随她,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这所小学并不大,两人很快就逛完了,黎衾带着沈吾之一起并排坐在教室前面的石阶上,这样爸爸等会儿出来肯定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地上有一群搬运粮食的蚂蚁,黎衾坐在石阶上,拿着木棍给它们引路,偶尔会捉弄一下它们,很是有趣。
沈吾之就那样在旁边看着她玩耍。
在夕阳昏黄的光影交错中,女人面容姝丽,侧脸曲线格外柔美,出门前梳的精致发型因为刚才的小跑有些凌乱,耳边几缕碎发勾出一个弧度,笑起来梨涡浅浅。
回来后他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鲜活的、充满生命力的、张扬明媚的……
“别动,你头发上有东西。”
原本还在给蚂蚁搭桥的黎衾听到有东西,害怕是虫子,就真的定住不敢乱动了。
沈吾之靠近了些,伸手拂过耳廓准备去摘她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的七星瓢虫。
拂过的地方像是暖风过境,就升了温。
教室里,姚振华扶了扶鼻梁上有些松动的老花镜,刚跟孩子们讲完梁启超当时写下《少年中国说》的创作背景,口干舌燥,讲台上的陶瓷茶缸已经见底。
趁着学生齐读课文的功夫,准备再去办公室续点茶水。
刚出教室就看到台阶上震惊老教师的一幕,即使背对着他的高大男子将女孩的身子挡得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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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姿势,他也很容易猜到二人是在做些什么。
在这神圣的教学重地,简直有辱斯文!
姚振华往两边看了看,抄起墙边的芦苇扫帚悄悄踱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