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远点,银杏树、玉兰树、合欢树……
还有一些她也叫不出名字的树,错落有致地规划在原本空旷的园子某片区域。
靠着院墙边,寂寞凋零的木芙蓉也有了新邻居。
沈吾之和她一同望着被繁多花木装点的园子,温淡出声:“听说过二十四番花信风吗?”
黎衾抬头看了他一眼,从容答他:“知道,是指应着二十四节气的花而来的风,一风吹就会有一花开。”
小时候初次在田野听大人们讲花信风的时候,她就觉得奇异极了。原来在这大自然里,风都是极为浪漫的。
“对,二十四种花材与二十四的节气相配,现在正是梅花傲冬的时节。”
他伸手揽住她肩膀,靠得更近了些,“上次不是跟我说芙蓉花期快过了吗?以后,每个时节都能有花赏。”
黎衾感觉自己心底某处浸入了些梅香,侧仰着头看他。
薄夜的暗色里,男人眼尾勾着弧度,凝着她清澈透亮的美眸。
薄唇轻掀:“喜欢吗?”
黎衾低低嗯了声,眼波带笑,“喜欢。”
桂姨已经走过来,黎衾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桂姨问:“先生太太,你们看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安排工人们收工了。”
沈吾之轻咳一声,“没有了,您让他们下班吧。”
“哎,好。”
等桂姨往工人那边走了,这里站着的两人也重新进了屋子。
晚上回房间洗完澡,黎衾没有直接钻进被子里。
一个人悬着脚坐在床畔,手指闲闲地戳着腿上抱着的枕头,想着小心事。
戳了一会儿又将枕头立起来夹在双臂里,下巴抵着它瘪瘪嘴。
上次在奶奶家的时候,他不是说过等出差回来了就让她睡进主卧的吗?
今天都没跟她再提,是忘了吗?
还是不想跟她一起睡觉了?
倏忽,床上穿着睡裙的人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个人。
空气在此刻静滞住。
沈吾之:“开门这是要去哪儿?”
黎衾迟缓开口:“应该是去……下楼喝点水吧。”
男人垂眼,“喝水需要拿枕头吗?”
黎衾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拿着的枕头,脑子有些卡壳,“哦,忘了。”
又转身准备去放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