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旷野上,手中提着他的长剑。从古至今,战败的英雄都只有条路可走,“死以谢下”!朔野的风,呼啸的吹过来,带着股肃杀的气息。迎风而立,片怆然。他仰长叹,手握剑柄,长剑出鞘,唰的架在自己脖子上。
努达海的脑海里浮现出个个人影。端庄秀丽的雁姬,直是那么的贤惠,连他眷恋着新月,也没有半怨恨,而是直支持着他,帮他在宫里宫外联络,他打心眼里感激,敬爱;鲜艳妩媚的毓秀,比之新月,更增添份江南子的明媚和娇柔;还有新月……努达海的心阵阵刺痛,他没想到新月进宫后做高贵的格格,便再也不复之前对他的依赖和眷恋,连他送给的生日礼物也不肯收,还接连赏赐他东西来侮辱他。罢,那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只是场梦,那个略带忧伤的子已经不存在……
努达海架在脖子上的剑紧紧,昂起头……
“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在哪里啊?努达海……来……是新月啊……”
努达海的剑停下,无法相信的抬起头来,对着那声音的来源,极目望去。怎么可能是新月,不是在宫中做着的格格吗?是怎样荒唐的幻想!但是,他蓦然全身大震,只见地平线上,个身形柔弱的子骑匹马,突然冒出来,正对着营地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努达海睁大眼睛,努力的看过去。新月的身影已越来越明显,新月的声音已越来越清楚:“努达海……努达海……”
新月奔到努达海身旁,停住马,深情地凝望着努达海,眼泪流淌下来,嘴唇不住地颤抖。
努达海的眼睛越睁越大,难以置信,是新月吗?他高贵优雅的月牙儿吗?眼前的子,满身尘土,蓬头垢面,更要命的是,脸上坑坑洼洼的,个麻连着个麻,随着的激动在颤动。汗珠还是眼泪顺着的面庞流下来,在脸上冲出道道泥沟,混杂着涂抹的团团的脂粉,煞是触目惊心。个子还在对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样的模样,配上样深情的眼神,努达海突然觉得很想吐。
“……是谁?”努达海颤抖道。
新月从马上下来,向前走几步,激动道:“努达海……来找!是新月啊!的月牙儿啊!”
“别……别……别过来!”努达海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剑放在脖子上也忘拿下来。
新月很受伤,眼泪流得更厉害:“努达海,真的不要吗?把忘记吗?”
随着新月方才狂奔过来的呼喊,营地其他人也闻声围过来,看到新月的面容,皆吃惊,指指。
“是将军的夫人吗?”
“个丑八怪,怎么可能?将军怎么会看上样的人?”
“是啊!可那丑八怪不是在怪将军抛弃?是不是将军新纳的小妾?”
“将军原来是样的品味……”
“怪不得将军拿着剑,要是娶样的丑八怪,早头撞死……”
努达海听个踉跄,羞愤欲死,剑也在脖子上划出道血痕。
新月又上前走几步,用极其温柔的声音悲悲戚戚道:“努达海……是的月牙儿啊!来找,不要想不开,以后会直跟在起……”
“呕!”旁有人吐出来。
努达海环视四周,众人皆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愈加羞愤,无地自容,觉着整个营地的人都在嘲笑他,讽刺他。自古美人配英雄,而他,不但惨败,无颜回京,还居然会跟样的子有过段过往,跟样个子在大庭广众下谈情爱!努达海想起个,更加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整个人生都是昏惨惨的,无生趣,再无生念。
新月又逼近几步,努达海慌忙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就……”
新月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努达海的手下意识地个不稳,刺啦声横过脖子,竟然就样……自尽!
“将军!”周围的士兵方从新月脸上反应过来,声嘶力竭。
“阿玛!”远处传来声泣血嘶喊,是骥远带着援兵赶过来,却是迟步,只见到努达海的最后面。
骥远转瞬过来,吃人般的眼神瞪着新月,对着就是狠狠个耳光,打得新月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个不要脸的丑人!是害死的阿玛!”
新月毫不介意个,顶着被打成猪头般的脸,疯子样扑上努达海的身体,鬼哭狼嚎,被众人毫不怜惜地架开……
新月被骥远派人押送回京,秘密处置,不得入祖坟。对外是端王府格格得伤寒,不治身亡。外人虽有疑惑,但克善也出来证实,便没人再去质疑。
骥远接替努达海打胜仗,将努达海的遗体护送回京。朝廷念及努达海好歹是自尽,骥远又是新兴的年轻将领,便只口不提勾引格格的事情,保全双方体面,只是战败以死谢罪,全努达海的忠义。又升骥远官职,封雁姬三品诰命,让努达海风光大葬。
正文 结局
小燕子和永琪对是最后抓获的。箫剑是个老江湖,出生入死的朋友很多,带着他们东躲西藏,但大致方向总是不错的,向着大理蹿去。追捕的官兵在那拉不着痕迹地暗示下,也向着那个方向去追。而且,想让小燕子路不惹祸,安安稳稳的,实在是太难。刚到石家庄,小燕子贪玩看斗鸡的时候先被逮,永琪和箫剑救的时候中埋伏,他们三个人如同条绳上的蚂蚱,穿成串儿,溜逮,装入囚车,向京城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