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张平的魂魄,自己去卫家村下阴司不就是了,拉上我干嘛?”
“道长也知道,不是本家人不好办事么。”沈谦笑得儒雅,嘴角却噙着狡黠的弧度,“沈某再怎么样也是一只鬼而已,到了别人的地头总是不那么方便,道长就不一样了。”
“不去。”曾道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这几天正忙着呢,你也看到了,这会儿还在加班加点忙活呢。”这是实话,他这刚接下孟家道场呢,就算是短命子,少说也要做三天法事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张平这事儿应该和道长外甥被下降头一事有着某种关联,道长之前和小人辛苦斗法,难道就真的不想闹个明白?”被拒绝,沈谦倒也不急,依旧噙着笑。
“可我这确实走不开啊。”曾道士眼皮一撩,别说,沈谦这话算是戳中他软肋了,他还真就想要弄个明白,“那你是打算哪天去?”
“就等道长这出生意忙完了吧。”沈谦手指敲着大腿,想了想道。
“那行吧。”曾道士这才点了头,眉头却仍旧皱的死紧,显然是对去卫家村很不情愿。
容菲心里挺好奇的,这曾道士为何很抵触去卫家村的样子,难道这其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过好奇归好奇,为了不把这老头惹毛导致反悔,只得将好奇烂在肚子里。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谦说着就拉着容菲站起身来,告别道,“挺晚的了,道长早点休息,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曾道士闷哼哼的点点头,也不坐了,把暖水袋一搁,就又开始着手忙起活计来。
从丧葬铺出来,天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虽然不大,但这么淋一遭准得感冒。
容菲正想说回去找曾道士借把伞呢,红色的油纸伞就被沈谦撑着罩在了头顶。
“走吧。”沈谦揽住容菲的肩膀,这样就能完全把她罩在伞下。
“那个……”容菲不确定的瞅着头顶模糊的伞影,“你这伞行么?”
“你以前迷路,遇到下雨天,不就是我这伞给你遮雨的么?”沈谦有些好笑,“每次脚下都积水了,你身上却没淋到雨,看到你迷糊不解的样,我就稀罕得想亲你。”
“滚吧你,三句话离不开耍流氓。”容菲笑骂着白了他一眼,说起这些她还是有印象的,只是当时觉得奇怪却没敢深究。
既然确定这伞能实用,容菲也就不再纠结,当即和沈谦一起往家赶。
两人刚下屋檐,迎面就见雨雾中飘来一白影子。
容菲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抓紧沈谦的手。
沈谦看着白影子皱了皱眉头,安抚的拍着容菲的肩。
白影子径自飘到两人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长发飘飘,是个女人。
“帅哥,打麻将,三缺一,来不来?”幽幽的声音响起,却是对沈谦说的。
本来惊悚得心肝儿乱颤的容菲差点摔了,你妹的,居然还是只赌鬼!
“没兴趣。”沈谦面无表情的睇了那女鬼一眼,扔下冷幽幽的三个字,揽着容菲就走。
直到回了家,容菲才回过神来。想到刚在外面遇到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
心下却很是惴惴,这幸好是有沈谦在,要自己一个人,那女鬼会不会问的就是自己了啊?光是想象那情景,就是一声鸡皮疙瘩。
“吓到了?”见容菲眼神木讷的坐在床沿发呆,沈谦随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脊。
“吓到了。”容菲点头,“也雷到了。”
沈谦了然的笑笑,“这赌鬼其实不坏,就是牌瘾太大了,你不知道吧,她就是牌桌上赢钱笑死的。”
“啊?”容菲嘴角抽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事情就发生在张茶馆啊,只是那时候你还很小不知道而已。”沈谦纵了纵肩,回想那赌鬼死得还真是挺可乐的,“当时那女人摸了副清一色杠上花,笑得嘎嘎的,没两下就给笑抽过去了。”
“……”容菲无语了,笑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