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人完全没有品德,扔了几千块钱给我,就把我家的马给牵走了,有钱就了不起啊,就该任性啊,真是没品德!”
我哑然失笑,老祖宗你这哪是聋啊,完全是在瞎扯嘛,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老太太说的内容。她说她们家的马被张全德用几千块钱给牵走了,那么张全德需要马干什么呢?难不成他一个游魂还想像那些有游人,体验骑马的乐趣。
“你要问他们去哪了啊,这个啊,只有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去那个地方了!那个倒狗娃子也真是钻到钱眼里面去了!”老太太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吊足了我的胃口,“年轻人啊,你们不知道,那个地方不干净,倒狗娃子经常带些不干净的东西,你看这董家宅子,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啊!”
我心中不禁冷笑了一番,心想我就是专门来找那些东西的,我望了望董家别院,还真别说,我总感觉这宅子要比其他房屋要阴冷许多,而且四周基本上没什么花草树木之类的东西。
我将两张大红票子给塞到老太太的手中,压低了声音说道:“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这钱就是你的了!”
老太眼放精光,立马将钱揣进了荷包之中,扭头看了看周围,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我告诉你啊,他们去了百鬼崖!那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整夜整夜嗷嗷直叫,小伙子,你可千万别去那里啊,年纪轻轻被鬼上了身你就惨了!”,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一副满意的笑容离开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这两百元大钞。
“百鬼崖,百鬼崖………………………………”我心中不停的琢磨着这句话,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我满怀希望本以为找到董姓老人就可以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谜团越来越大,甚至连倒狗一家都去了那个什么“百鬼崖”,而且还牵走了那个老太太家的游客马。
一切的线索随着董淼水一家子的离去都断了,我再次陷入了一个死局之中,没有丝毫的头绪。我望着董家大门,真想一脚给踹进去,让那董老头儿把所有的真相全部都告诉我,这样的境况,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我拿出电话看了看时间,我本想试一试给父亲打一通电话,我又忍了,本来已经失望的心情不想再添任何的失落了。我突然感觉我此时就像一个流落异乡的流浪汉,无助、困惑与迷茫就是此时我心情的主色调。
我打开手机中的通讯录,漫无目的的翻动着,我这个时候特别想找一个人把内心的疑惑讲给对方听,就在此时,一个名字的出现,让我瞬间来了精神,倒狗!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啊!”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我记得那晚上我们跟倒狗分别之后,便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当时我也顺便给留了一个,没想到这下可就真的用着了。
我连忙拨通了倒狗的电话,心里默默的祈祷,千万可别关机啊,当听筒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嘟”,我感觉就像在荒无人烟的沙漠找到了一口清泉。但很快,我立马又感觉到了一种魂落九天的感觉,电话接通了,不是倒狗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喂,喂,你………………………………好,谁………………………………谁啊,你,你,你是………………………………谁啊”声速极其的缓慢,音调一起一伏,就像在一个女鬼喊冤的声音。
“哐当!”我右手猛然一颤,松手,手机掉在了地上。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恐怖的味道,我敢说,那绝对是我迄今听过最恐怖的声音,那个声音绝对可以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来形容。过了好大半天,我才从刚才的惊吓之中缓过神来,我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下意识的弯下腰将手机捡起来。
看着满屏开花的屏幕,我也是醉了,连最后的通讯工具也被我给毁了,“靠!”我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这尼玛真是撞鬼了。
等我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我才细细的回想起那个女人的声音,太毛骨悚然了,现在想起心中就觉得后怕,不过这并不能成为阻挡我分析问题的障碍。
鬼会接电话吗?我问了自己一个看似很无厘头的问题,但这恰恰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真是女鬼的话,她恐怕连电话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想到这,我内心的恐惧感正在一步一步的消退。但是刚才那声音又怎么解释?此起彼伏,远远超过了人声发音的频率,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那如果那女的真是人话,那倒狗怎么不接电话?或者是说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不敢再往下面推想,继续推测下去肯定我又会想到张全德身上去,一牵扯到张全德,我就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我顺便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一份当地的过桥米线,再次吃到这正宗的米线的时候,我心中不禁一酸,豆大的泪珠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几天前,我和父亲还在边吃边笑谈论着这米线如何如何,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变得物是人非了。我甚至都在怀疑,父亲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真的值得吗?世上真的有东西可以锁住人命的东西存在吗?
我胡乱的吃了两口米线,付了钱便匆匆离开。随后,我找到一家报刊亭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一个平安,免不了母亲叨唠两句,说我们父子俩这么久连电话都不知道打一通。我只好强忍着泪水,佯装高兴告诉母亲我们在这边玩的很开心,过一阵子就回来。
旋即,没等母亲说话,我便挂掉了电话,瞬间眼泪决堤,泪如泉涌。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我内心却如黑洞一般冰冷,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寻找那“百鬼崖”,或许那里还有一丝找到董淼水的机会。我已经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我找到一家书店,买了一张当地的地图,然后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一下午,仔细的研究这张地图,让我感到困惑的是,我把整张地图每一个旮旯之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一个叫“百鬼崖”的地方。我想可能这只是当地一个俗称,那百鬼崖书名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看来只有找当地的人问一问。
我又回到了之前董家别院,想从那里的人嘴中得出百鬼崖的去处,可我得到的消息是:百鬼崖已经在三年前被当地政府勒令禁止入内了。这就奇怪了,既然政府已经下令禁止了,但董淼水又偏偏去了那个地方?还有政府为什么要下令封山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但之前那银发老太说倒狗经常去那百鬼崖,带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看来倒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至于那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查找啊,就这样,我萌生了一个念头,潜入董家别院,或许能够发现关于那百鬼崖的线索。
这个念头的产生,我却没有一丝的内疚感,我这也是被逼无奈的举措了。人每每当逼到绝路的时候,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自救,虽然我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但也快了。
云南的冬天比家乡暖和得多,直到晚上八点才夜幕降临。我一个人走在青石路板上,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内心中一种极强的探索欲指使着我一步一步走向董家别院。
我将之前准备好的老虎钳,改刀等工具拿出来,准备敲门的时候,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声从董家别院深处传来。
这怎么可能?我身上立马起了鸡皮疙瘩,不是董家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吗?屋中怎么会有人的声音?
我透过门缝想一探究竟,果然,在董家别院深处传了一丁点的光亮,不是白光,而是那种幽绿的烛光,就像鬼火一样,频频闪烁。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会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
我想起了我包里的铜锣,敲一下就可以验证我的想法,但那样的话就是暴露了我自己,所以我还记按照原计划行事。没有两下子,董家的大门便被我给敲开了,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便一头扎进了董家别院。我应该庆幸自己运气好,不要被发现,否则私闯民宅可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董家别院是那种四合院形式的,一口四四方方的天井正对着月亮,好一块风水宝地,无论是月亮阴晴圆缺,这四合院都能接受到月光,正所谓吸日月之精华便是这个理儿。但我感到的是更多的是一种阴森之气。
我想起张全德说过,董淼水是当地的一个方士,能够觅得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不足为奇,只不过有一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我蹑手蹑脚穿过天井,向着那点点绿幽之火走去。
“是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那黑暗中质问道。
我手心冷汗直冒,我到底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是私闯民宅吧。我紧捏着手中的老虎钳,想了半天,怪事神差的说了一句:“我是倒狗!”,也许对方跟我一样私闯民宅,我干脆来一个“反客为主”,反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