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静容啪的一声将茶碗放到了桌上。
白苏被吓了一跳,再不敢说话。
“行了,赏他。”静容懒懒的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另一个婢女白芷便立刻出来,给小太监塞了一个荷包。
小太监谢了赏,立刻跟着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静容才看向白苏:“如今皇后娘娘新逝,就连我也得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你倒是大胆,敢喜形于色。”
白苏脸色顿时煞白,跪倒在地上:“奴才糊涂,请主子责罚。”
静容淡淡看了她一眼,心下平静。
她成为那拉·静容也有些日子了,通过这具身体的记忆,对这位主的性情也有了一些了解。
沉默寡言,温和娴雅,是个万事不出头,却又万事挑不出错的人,基本没什么算计,对身边的婢女还算温和,但是或许是太过温和了,有时候倒是让这些人心大了一些。
“去外间跪一个时辰,也算我给你留点脸,不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静容倒也不想一来就做惩罚婢女的坏人,但是现在孝贤皇后新丧,乾隆已经开始发疯了,她身为下一任皇后的有力竞争者,身边的宫女要是都这么大嘴巴,那不是等着给人抓把柄吗?
白苏咬了咬嘴唇,不敢多言,急忙退到外间,端正跪下。
白芷送完人进来的时候刚看到这一幕,神情顿了顿,却也只当没看见,进来和静容回禀:“娘娘,三月二十五日大行皇后的梓宫就要移到景山观德殿了,纯贵妃那边赶巧又病了,该如何行事?”
静容皱了皱眉,沉声道:“别管病不病的,到时送灵难道她敢不去,传左院判给她看看,他到底是大方脉的行家。”
“是。”白芷恭声应下。
“还有一桩事,那拉家的太太,昨个儿又递了牌子,您可要见一见?”
这儿所谓那拉家的太太,便是原身的亲娘。
静容有些迟疑,许久才叹了口气道:“这才几天,她都递了几次牌子了,你着人告诉她,现在还不行,等大行皇后梓宫移出宫了再说,着急忙慌的没得让人笑话。”
这也是有些无奈,那拉氏虽然是满族大姓,但是比起先皇后富察氏的家族背景来说,只能说是天壤之别。
父亲讷尔布前年去逝,兄弟讷礼不怎么得力,只继承了讷尔布的职务,掌管了镶蓝旗一个佐领,还有一个侄子纳苏肯还算有些本事,算是那拉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了,可是即便如此,现在这孩子也只是白身,如今眼看原身就是下一任皇后的最佳人选,也就怪不得那拉福晋着急了。
白芷一直待在静容身边,也算是知道她的难处,点了点头:“您放心,奴才一定把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