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他陪着沈瑜玩了会儿雪,也不知道是因为信香的原因,还是因为单纯的得到了沈瑜的信任,反正一下子把人那股调皮捣蛋的劲儿全给勾了出来,整个人兴奋的不行,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还不肯回屋。
他怕在室外待太久着凉,没办法就哄着人说晚上给他讲故事,这下又好了,到了晚上不肯睡觉,生生缠着他讲到了后半夜,结果就是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沈瑜还没醒,他怕人进进出出的把沈瑜吵醒,这才回了好几天都不曾光临的勤政殿。
他回去的时候沈瑜正在用膳,一见他进屋就眼巴巴的跑过来,季临清挥退了左右,他还是不太喜欢有太多的人围在身边伺候,可能是享不了这个福。
等人都走了他伸手握住沈瑜的手:“刚起?”
沈瑜可能是对于自己昨天的耍赖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看了眼桌上的菜眨巴着眼睛讨好的问:“夫君要吃吗?”
自从季临清频繁的在他面前自称夫君后他好像也开始叫他夫君了,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碗里的饭也只下去了一点点,季临清一看就知道他其实惦记不下这一桌的饭菜,于是也不问了,径直拉着人坐下:“夫君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沈瑜笑容灿烂的点了点头,手已经摸上了筷子。
桌上的菜品并没有按照规制,但是数量也并不少,而且样样精致可口,他们两个是远远吃不完的。
虽说这君主吃饭规矩多,菜的数量、哪道菜吃的多少、什么时间用之类的都有人侍候,记录,说白了就是有人监管,一言一行都由不得自己,但是他不喜过于奢侈,在王宫中又是说一不二,所以倒也没什么人敢触他的霉头,事事都按着他的心意来。
沈瑜的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亮晶晶,好像桌上的每一道菜都美味的不得了,虽然说宫中的厨子必定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他以前同样生活在王宫,是在名正言顺不过的嫡长子,竟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般饭菜一样。
他又给沈瑜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菜,看着沈瑜甜甜的笑容,视线变暗,说到底还不是那个薄情寡义的元永王沈迎,不过他现在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午后不久江德朝就领着得了传召的许太医和汪太医来了,许太医德高望重、资历深厚,汪太医虽然年轻但也医术高明,为人称赞,两个人都是太医院的中流砥柱。
两人今日并不当值,是在宫门口碰见的,一见面更是惊讶,毕竟医术地位摆在这里做不得假,现在宫里的主子寥寥,有什么大事能同时请他们两个人来?
结果互通了一下消息后更是忐忑,去请他们的小太监只说王上召他们进宫一趟,并未说清是怎么回事,两人的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唯恐是龙体有恙。
但是焦心不已的两个人并没有被领去养心殿,反而是被领去了锦墨阁,这下悬着的心落回了大半,众所周知,王上如今对公子瑜,不,对沈贵君宠爱非常,称得上是日夜相伴,前些日子还特意传过精通坤泽调理的王太医等人进宫。
以王上对贵君的宠爱程度,召他们两人也不无可能,只不过今天传他们俩来到底是为什么,两个人又疑惑起来。
难道是王上索求无度,所以贵君房事过度需要他们俩调养?
可是太医院有专攻此事的太医啊。
不过……他们两个对视一眼,自己虽然不专攻这方面,但是调养身体也是不在话下的,必定能让贵君早日绵延龙嗣。
两人随着江德朝进了屋子,也不敢抬头,先跪下行礼。
“平身。”王上依旧威严,声音洪亮,听起来就非常的健康,两位太医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然后就被要求为贵君请脉。
许太医微微抬起头,只见贵君好像有点不情愿,躲在王上身后不愿伸出手来,他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阿瑜。”王上开口,声音温柔语气宠溺,与刚才完全不同:“刚才不是答应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