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在医院一直陪着裴彧,术后检查的结果很好,多少让她放下些心。
这期间她推掉了几个工作,王霏霏也没给她安排别的,先把行程往后推。
这一推就推了半个月,等沈知意陪裴彧一起回国时已经进入三伏天。
也就是这一天,秦放和傅颂之才知道裴彧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透,就这么跑去国外做了个手术,当天就来华庭发脾气。
“你怎么想的?连这种消息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潇然问我知意怎么突然把工作都停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事儿!”
秦放气得想骂人,但对面是裴彧,骂是肯定骂不得的,他脸色涨红,“是不是根本不把我们当兄弟?!”
这话可就重了,傅颂之提醒似的出了个声,但也没说其他。
秦放一声不吭,脸色很难看。
沈知意本来在厨房和管家准备甜品,听到声音出来看了看,见这兄弟三个都冷着脸,一副要闹掰了的模样。
“裴彧刚开始也没告诉我,”她给秦放添了杯茶,“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旧事重提,裴彧连冷脸都维持不住,微低下头去,看起来有点恹恹的。
秦放惊得一时没出声,“他连你都没说?”
不得不说,心里多少平衡了。
“他什么性子,你们认识十几年了还不清楚吗?”沈知意说,“我自己发现的,多亏了秦秘书,不然要跟你们一样一直被瞒着。”
这半个多月,秦秘书有苦劳也有功劳,年终奖是肯定能翻个番。
“知道归知道,”秦放仍然愤愤不平,“但是不耽误我生气,你说他是怎么养成这个样子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什么事儿都不跟别人说,好事坏事都瞒着。”
“可能是被养歪了,”沈知意笑了笑,“怪当时没人把他这种性子掰回来。”
“谁敢,”傅颂之不让她给自己倒茶,自己添了杯,淡笑着说,“裴哥儿年少那会儿脾气可比现在还差。”
三人当着主人公的面说他坏话,裴彧越听脸上就越没表情,倒也不是生气,被沈知意狠治了一通,他是真尝到味了。
在华庭吃了晚饭,沈知意陪两人说了些话,等到离开时,秦放已经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华庭新订了几种花材,沈知意跟管家商量着要种到哪个园子里,不知不觉走到裴彧身边,被他伸手揽住腰。
她话音微顿,低头看他,“怎么了?”
裴彧垂眼吻她小腹,“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当日沈知意在他眼前落泪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他心有余悸。
“没有,”沈知意摸摸他后脑勺的头发,“我不会生气太久,你不是已经知错了吗?”
裴彧仰脸看她,忽的问,“那为什么这几天都不主动吻我?”
除了那两个纯洁的早安吻,晚安吻,其他的亲热举动完全没有了。
沈知意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弄的脸红,下意识去看旁边,管家不知何时已经回避了。
裴彧还在问,“嗯?”
“不是顾忌你的伤口吗?”沈知意好笑,“还要吻呢,你那点自制力受得了?”
到时做又做不成,难受的是他自己。
“已经拆线了,”裴彧不依不饶,“现在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