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瓅朗声应下,而后迈着腿冲出房门去前台结账,回来给了自己亲妈一个会意的眼神。宁昭同也想休息了,看大家喝得差不多,再聊了几句,便招呼着今晚结束。
自然,等知道宁昭同已经结过账了,苏笙气得轻轻拍了她一下:“你来咸阳我还要让你付钱!”
宁昭同享受着这点难得的亲稔,反手搂住苏笙的手臂:“苏阿姨,你们帮我照顾瓅瓅那么久,一顿饭就不用说了吧?”
苏笙怔了一下,而后被女人馥郁的香水味烘得有些心神不定:“小宁,这……”
宁昭同知道苏笙不太自在,却不肯放手:“我一见您就觉得亲切,您跟瓅瓅相处得那么好,简直比我亲妈还像亲妈……”
宁瓅在旁边悄悄听着,有点苦恼。
唉,看来妈妈就算不喜欢郁郁,也是很喜欢奶奶的,为什么就是不肯接近郁郁呢。
“瓅瓅,我们打车过去,”聂郁招呼她,“跟妈妈说一句吧。”
“好!”宁瓅扬声回道,瞅他一眼,去找宁昭同了。
郁郁年轻的时候真的好单纯啊,连妈妈要抢他妈妈都看不出来。
一堆哥们儿看聂郁带个大姑娘来,瞬间起哄,等听说差着辈分,顿时讪讪四散开。
宁瓅毫不在意这一点冒犯,在人堆里坐着,比聂郁还像他们高中同学,不多时大家就让她加入划拳喝酒的行列。
聂郁想阻止,但宁瓅一副兴头正高的样子,估计是自己想喝,就没再多说什么。当然,宁瓅战斗力再强也是喝过一轮的了,十二点聂郁背着她出来,她昏昏沉沉地趴在他肩头说想吐。
聂郁难得说句刻薄的:“劝过你了,你自找的。”
“……郁郁你好过分!”宁瓅拍他两下,“我、我不是要帮妈妈看着你吗!”
“……什么看着?”
聂郁好像听懂了,又不太敢听懂。
宁瓅从他背上跳下来,像小时候一样搂住他的手,可她现在都快一米八了,看着简直有点滑稽:“郁郁,我好喜欢你!”
“……”
等等,刚刚不还是你妈的事吗?
聂郁一下子紧张起来,扒拉她的手:“瓅瓅,你还小,我比你大那么多”
“你说什么呢!我心里只有英英一个人!”宁瓅忍无可忍,给了他一肘,毫无疑义地被他轻描淡写接下,“我是说、喜欢爸爸……除了平平,爸爸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为什么对着妈妈还避嫌啊,我都没办法撮合你们……”
“?”
聂郁头上的问号都要长到西安去了。
“哎呀,我就知道你不懂,你年轻时候好笨,”宁瓅走不动了,找了个石墩子坐着,困难地喘着气,“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喜欢妈妈吗?”
聂郁简直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妈妈是宁昭同吗?”
“是啊,你喜欢宁昭同吗?”
聂郁不敢吭声。
女人喝完酒太吓人了,竟然哭着喊着要帮自己妈妈出轨。
哦,女孩儿,女孩儿也一样。
“连承认都不敢,看不起你,”宁瓅哼了一声,“我都说了平平的事,你也不问。”
聂郁是真不敢问。
“算了,就当我这顿酒白喝,怂死你算了,瓜怂东西,”宁瓅嘟嘟囔囔地起身,张开双手,“但是你以后得好好对我。我是你亲女儿,我有一半基因都从你来的,你不能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
聂郁的表情裂开了:“什么一半基因?”
宁瓅又哼了一声,趴到他背上:“别问了,背我回家!”
聂郁确实没问,但当晚他失眠了。
也是,哪个未婚男青年突然知道自己以后必须要付抚养费都是要辗转反侧几天的。
虽然小宁应该不会问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