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我没有瞒着他们。”
“那我就不多问了,有什么问题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还有,成绩有进步,继续努力。”
“是,陈老师。”
挂了电话,宋以沫吐出一口长气,幸好陈老师没有追问。
“怎么承认钱是你出的了?这么信任陈老师?”
“我信她,而且我也不想说假话,好累的。”
可绝大多数的人总是习惯性的真假掺杂着说话,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优秀。
翟慕杨拨弄拨弄她的头发,转开话题,“头发长长了,夏天不吹干还成,一会就自然干了,冬天要是不吹干会生病。”
宋以沫拽着一缕头发到胸前,确实是长长了,真有冲动再去剪短,可大哥说长发好,那就留着吧。
“冬天我会吹的。”
看了眼时间,翟慕杨给她顺了顺头发,道:“知道你要写会小说,不打扰你,但是不能太晚。”
“知道。”宋以沫把手机递过去,“大哥晚安。”
“晚安。”
回到旁边屋里,翟慕杨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去,看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好一会后,他拔通了那个手机里没有存储却记得牢固的号码。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比我预料的来得迟。”
“本来没打算打,可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杨先生说一下。”
杨家的大书房里大灯没开,只有书桌上的台灯是亮着的。
杨树生面前摆着一本相册,一页页翻过去,全是翟慕杨,不管是笑的怒的还是意气风发沉静安然的,从角度看去全是偷拍无异。
可这个本该叫他父亲的人,不管是见面还是电话,从始至终都只叫他杨先生。
一个称呼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道出两人疏远的关系。
“杨先生大概误会了什么,我确实是不想见你,但是我并不恨你,你一定以为妈恨你,不会说你一句好话吧,恰恰相反,妈到死都没说过你一句坏话,她说你抗争过,只是有些事抗争没用,当时的你一个人搬不走压在你们两人头上的那座大山,你的屈从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保护我们娘俩,她说你所有真的感情都给了我们娘俩,我信她说的,所以我不恨你。”
杨树生以手遮眼,脸皮抖动,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但是妈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杨先生,请理解一个儿子维护母亲的心态,妈活着的时候不愿意玷污了你们的感情,死了,我也要为她守住尊严,我姓翟,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不会走入杨家一步,不会要杨家一分,请杨先生转告两位公子和令夫人,以前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今后再有冒犯,我不会客气,也请杨先生保重身体,再见。”
杨树生捂着眼睛,很久很久没有动弹。
他想念翟悦,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