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英招待顾客的时候,嘴角总会有着温润的微笑。
可是我和父母都知道,这女人的心里到底有多苦。
花初夏不谙世事看着母亲,甜兮兮道:“妈,雪糕好甜,你也吃。”
王桂英几乎不吃雪糕和冰棍这些东西。
花初夏才管不了那么多,手里的雪糕,递到了母亲嘴边上。
“妈,吃雪糕。”
“嗯……”
王桂英轻舔了一下,就当吃过了雪糕。
花初夏甜美的笑着,看起来很有成就感。
她朝着我看过来,一定渴望得到我的赞美。
我说:“小花,你那么美丽,你那么善良,你那么……”
可怜二字,不忍说出口。
因为对一个很不幸的女孩说,你那么可怜,显得很残忍。
买茶叶的顾客走了出去。
王桂英笑着说:“今天生意挺好的,武松,高考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还要一段时间,到时候能用电话查分。”
“你估分挺高的,成绩肯定不会差,最起码能弄个二本,能去大城市上大学。”
王桂英祝福我,同时也朝着自己的女儿看了一眼。
她没有对女儿说什么。
但是,我能看懂她眼里的忧伤。
花初夏很快就把雪糕吃完了,舌头舔着嘴唇,然后嘟嘴道:“妈,我还要吃雪糕。”
“小花,雪糕吃多了容易肚子疼,你最怕疼了。”
“肚子疼,好可怕。”
花初夏吓坏了,不敢再去买雪糕。
她的痛觉神经很敏感,这是那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如果不小心受了伤,她感受到的疼痛,不知道是正常人的多少倍。
花初夏在茶桌旁坐了下来。
纤细的玉手摆弄茶具,很乖巧。
“武松,小花煮茶给你喝,等你去外地上大学,就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我问妈妈,武松去外地上大学,能带着小花吗?我妈说,那肯定不行。”
花初夏水润的眸子看着我。
似乎希望我能说出一个和母亲不一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