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般僵持不下,又能如何?虽有禁军护卫,但不也让他掳去了个人质吗!”
争论声此起彼伏,胡晌也仍然不卸防备,只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将手中的刀架得更紧了。
街角远远传来两阵马蹄声,周奇思闻声瞟了一眼,便打了手势让身后的禁军替上他的位置。待马蹄声落定,周奇思上前行礼道:“陆大将军,翾飞将军。”
陆天睿遥遥望了一眼,问道:“这是在闹什么?”
周奇思答道:“今日一大早十五名监生不顾阻拦,意图冲出国子监,禁军不敢动武,他们便趁乱夺了几名禁军的佩刀砍伤了人,现在闹腾的监生已被收伏,只是百余名监生受惊后一同涌向大门,监生胡晌从中挟持了一位学正,威胁我们放他离开。”
陆天睿思索了片刻,盯着人群拍了拍袁牧城的手臂,道:“我绕到后院,你拖时间。”
袁牧城意会,便卸了刀,往国子监大门走去。
陆天睿随即对着周奇思说:“奇思,你领人看着这些人,伺机带着他们再往后退些路。”
周奇思颔首:“是。”
另一边,袁牧城径直走进国子监大门,抬手示意身侧的人都往后退,又漫不经心地对着胡晌说了句:“子不语怪力乱神,心既无邪,何惧鬼神呢?”
胡晌抬刀指着他,说:“别和我说这些废话,我只问你们,让不让我走?!”
袁牧城负着手淡淡地说:“我有个方法,指定能让你走成。”
胡晌脸上闪过一丝犹疑,袁牧城便故作亲近地往前走了一步,胡晌却像被触到了逆鳞,即刻又惶惶然地冲他吼道:“你就站那儿,别过来!”
袁牧城收了跨出的步子,抬起两手退让道:“我不动,不过你寻个学正多亏啊,绑了我,他们自行给你让道,保你顺顺当当地走出这个大门。”
胡晌冷笑一声:“你当我蠢吗?你会比他好对付?”
说着,胡晌又谨慎地锁紧了许弋煦的脖子,袁牧城无意往许弋煦的脸上扫了一眼,却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可微妙的是,他觉得许弋煦在笑。
袁牧城很快撤开了视线,继续引着胡晌的注意:“我都给你出主意了,你怎么还不领情呢?莫不是我长得不比这个小公子亲近?”
“你别和我胡扯!”胡晌双眼赤红,“我再说一遍,这里不干净,我要走!够明白了吗?!”
袁牧城说:“我见过的死尸可比你做的梦还多,不若你和我说说看,指不定我还能替你分辨分辨,不然你这么空口说白话,我怎么信你?”
胡晌打量了袁牧城几眼,他虽知面前这人有身份,却也不敢确信他是哪位,又想着这人可能当真不知道他的经历,一时还真的仔细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见袁牧城松懈,也不逼近,胡晌动摇道:“我……好,若我说了,你还要拦我,我就和他一起同归于尽。”
袁牧城耐心地冲他点了点头,胡晌又细细地看了他片刻,便说了起来:“第一晚,我回到房里,想倒水喝时,喝到那茶壶里有……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