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巧,看来我们又达成一致了。”
被冰凉卷走的触感回了一些,江时卿感受着袁牧城掌心中的薄茧,继续说:“起初沙蛇便是由饶家组建的,他们以关照为由,将沙蛇的亲眷均数囚于萦州当做人质,以威胁沙蛇贡献他们的忠诚和性命,后来庄内弟兄在阇城内发现沙蛇踪迹后,曾在搜查途中摸索到了萦州,当时看管沙蛇亲眷的人正是饶琨的手下,因供养人质需要消耗不少人力物力,而这批沙蛇被放入阇城已有一段时日,这些亲眷便成了拖累,均被暗地处决,所幸弟兄们拼力救下了阿童,可他伤势过重,帮着庄内弟兄画出赖昌的画像后又留了封绝笔,便过世了。”
袁牧城揉完那掌心,便顺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捏:“所以你们是凭借阿童给的画像寻到了赖昌,靠着那封绝笔信才说服的他。”
“差不多是这样。”
闻言,袁牧城忽然停住了,只认真地看着他:“你要帮他报仇对吗?”
“既是为他,也是为了吕羡风,”江时卿伸指轻点袁牧城臂上的伤疤,“说不定还能替你记些仇。”
“我不用你记仇。”袁牧城沉默半晌,只将身侧那人捞近,抵着他的额头。
“淮川,从此你只是江淮川,我的仇恨不用你来记,但你肩上的仇恨我可以替你担。”
“太重了,”江时卿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你已经很累了。”
“但至少我们能一起面对,不是吗?”
“我们如今就是在一起面对,过去的只能过去,从此刻开始,已经没有什么会比现在这样更好了。”
“会有的,往后我们只会更好,”袁牧城牵着他的手指,靠在嘴边亲吻,“有我在,你可以多贪求一些。”
亲密依偎着的时刻曾是那么不可望也不可求,他们好像已在分离中尝遍了人间酸楚,在互相靠近的那一刻,谁也舍不得与谁分离,只想与对方肌肤相亲,如此便能借着这些留存在世间的证据获取一些安心。
但紧贴过久的躯体总会因情愫而蠢动不止,两人的缠吻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们迷乱而快活,只知滋生出的快意如涨而不退的潮水,引诱他们翻滚、浪荡,丝毫顾不得帐外越行越近的声响。
只听帐外一声通报,袁牧城于热吻中停歇喘息,脚边的水盆都已滚至别处,洒了一地的水。
“将军,营外有人求见,头戴帷帽,只自称是谒门庄庄主。”
士兵的通报顿时坏了些意境,浓郁的情意被堵在身体里,闷得袁牧城心情郁结。
“知道了,先让何副将带人去接,我一会儿就到。”
“是。”
帐外声音远退,江时卿已经坐起身理好了扯乱的衣襟,转眼却见袁牧城仍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看他。
“怎么?”江时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