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是徐锐亲自设计的,直接照搬了另一个世界公认最美观的冷兵器之一,哥萨克骑兵刀的造型,并采用星河集团的最新钢材打造而成,刀身修长美观,寒光闪烁,懂行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刀绝对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一把好武器就是第二条生命,拿到宝刀之后,立刻有人兴奋地用它去斩自己的佩刀,没想到佩刀不但被一斩而断,而徐锐送的那柄宝刀上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一下不仅是武官,就连文官也看出此刀的不凡,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一柄名刀动辄都要数千两银子,徐锐的刀品质还要在那些名刀之上,他一口气便送出二十多把,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实在不能不让人赞叹他的财力和大气。
除了送给武官的刀之外,徐锐还送了所有文官每人一杆特殊的笔和一瓶特制的墨水。
这支笔用紫檀木做笔身,不但雕刻得及其精美,而且用上了人体工程学设计,握笔之时手感十分舒服。
笔的内部更是大有乾坤,加入了钢笔的吸墨设计,能让吸在笔身里的墨水缓缓流向笔尖,只要拔开笔帽便能直接书写,再也不用加水磨墨这般繁琐。
而那瓶墨水更是不知道是何物所制,不但色泽温润,墨香四溢,而且丝毫不见颗粒感,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都说文人手中的笔就好似武人手中的刀,这份礼物的珍贵丝毫不亚于送给武官们的传世宝刀,收到礼物的文官无不喜形于色,连连拜谢。
只有卢林山见徐锐这般暴发户的手段,心中颇为不喜,要是换了别人他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但方才的一翻浅谈已经让他对徐锐的印象有所改观,这才耐着性子等着徐锐把礼物送完。
然而等众人散去,徐锐又掏出一个木盒交给卢林山,卢林山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本刊印精美的《大礼记》。
和寻常的刊印书籍不同,这本《大礼记》字迹清晰,裁剪整齐,装订精美,堪比皇家典藏。
“这是?”
卢林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徐锐。
徐锐反问:“听闻大人乃是西川大儒,曾为四书做注,只是苦于刊印成本太高,且质量太差,一直不能将心中所学广播世人,于是在下便想请卢大人看看这本书刊印如何?”
卢林山感慨道:“刊印自然尚佳,只不过如此精致,成本必然不菲,刊印数量必定有限,若不是大夫子这等圣贤,仍旧难以广播啊。”
徐锐笑道:“若在下告诉您,刊印这样一本《大礼记》所需不过十文,而且只要一个小作坊,一日便能刊印上百本呢?”
“此话当真?这怎么可能?”
卢林山豁然大惊,不可思议地望向徐锐。
徐锐笑眯眯地说:“大人不必惊讶,刊印此书的机器已经上路,不日便会到达西川,这便是下官送给卢大人的见面礼。”
卢林山呼吸一窒。
他出身名门望族,又是当地大儒,向来清高自傲,等闲的礼物看都不会去看一眼,更别说收下。
然而著书立说广播天下,乃是每个学术大拿的毕生梦想。
可悲剧的是,这个时代印刷技术落后,大量刊印书籍的成本十分高昂,除了国家行为之外,私人印刷的规模极小,所以即使是他也一直苦恼不已。
面对这样的见面礼,卢林山心中十分挣扎,但却怎么也讲不出拒绝二字。
徐锐见他双手颤抖,感叹道:“大人,咱们都是读书人,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读好了许多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就好像方才的宝刀和神笔,其实都是下官闲极无聊时的信手之作,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只好拿来凑个趣。
倒是大人一身才学,若能用下官设计的这套刊印机器广播学问,才是大功德一件,下官还等着看您的书呢。”
说完,徐锐朝卢林山行了一礼,自顾自地走了。
卢林山浑身一震,这才明白,徐锐不是什么暴发户,而是别人眼中的宝物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玩物而已。
多少年来,一直被他应以自傲的家世和才华,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自惭形秽的错愕。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千年传承的世家底蕴,还比不过一个弱冠少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