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课回到寝室,又跷了课的靖阳,懒懒地趴在桌上,音响中正在播放的CD回绕在室内。
我不经意聆听,心猛然一阵抽痛。
原来,“小小的太阳”并不是我们之间的指定曲,这,才是我们避不掉的宿命。
我向靖阳借了CD,反覆听著这首歌,无数遍。
泪水,也反覆落著,无数回。
我在语音信箱里留言,录下这首歌。
你答应过我,会再为我唱首歇,现在,我只想听这首,最后的一首。
徐圣文不晓得从哪里听说了我的事,也许是宁夏,也许是靖阳,总之,他又开始天天往我们这里报到,怎么赶都赶不走。
“你要不要接受我是另一回事,这只是朋友基本的关心而已,没其他意思。”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他会在用餐时间,软硬兼施地把我带出去吃饭;脚上的旧伤,我不愿意再去回诊,他替我找了另一家中医诊所,不厌其烦地接送。
回来的路上,他问我:“宁夏说,你最近心情还是很糟,上课都在混?”
“还好。”我懒懒地,不太想说话。
“要多久,你才能复原?”
我双手颤抖了下,僵硬地揪握住他腰间的衣服。
“他伤你伤得那么重吗?”
我沈默著不说话,将脸贴在他背上,静静流泪。
我没那么勇敢,真的没有。
将车停在校门口,我感觉到他挺直了腰,身体突然有些僵硬,我由他背上抬起头,刹那间僵直得无法动作。
我没有办法平心静气地和他见面,我怕……会失控地在他面前哭泣。
也许一段时间后可以,甚至,路上遇到还会笑著打招呼说:“嗨,李什么还是林什么的,最近好吗?”但是,现在还不行。
我不知道李柏琛在那里等多久了,他看了徐圣文一眼,走向我们。“我打你手机,你一直不肯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沈默。
“我们……连见面都不能了吗?”他皱著眉,声音是压抑的。
我抬头直视他。“你来,她知道吗?”
一句话堵死了他。我看见,他脸色变了变。“你一定要这样……我想好好谈谈,可以吗?我们之间——”
“什么事都没有。”我打断他的话。“你回去!我也会很好的,真的!”
我在说谎!
其实,我多想扑进他怀里痛哭,告诉他我一点都不好……
“静……”
“我突然觉得,可丽饼的味道还不坏,不必刻意设限,强制自己非得吃什么,对不对?”我不知道,我的心明明在哭泣,为什么脸上却可以笑著。
他颤动了下,惊愕地看著我。“这真的……是你的决定吗?”
我的决定?这,明明是他的决定啊,我只是,代替他说出来罢了。
我点头,强迫著自己用最平和的语调说出来。“人生中的幸福,不会只有一段,而我,会试著去开启另一段。”
他看了眼我身后的徐圣文,声音听起来好沈重。“我想,我懂了……”他吸了吸气,又说:“对不起,是我……”
我摇头,阻止他往不说。“从认识以来,你一直在说对不起,已经够了。到了最后,你只要……彼此祝福,就行了。”
“如果这是你要的……好,我给你,你要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