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焕庭:“我其实开车顺路的。你脚好了吗?”
&esp;&esp;“基本好了。之前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休养的还不错。”
&esp;&esp;说话间,两人已到陈焕庭的办公室。这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格子间,与外界隔了一道玻璃门。对面是茶水间,里面摆了两个s形的深棕色沙发。办公室另一侧有两个同样用玻璃门间隔出来的大会议室和会客厅。其余的地方都是开放式的办公环境,整个装修风格有一种工业简约风,很互联网。大约是昨晚集体熬了夜,这会儿上班的人并没有几个。
&esp;&esp;陈焕庭将袋子放在会客桌上,说道:“你看看,东西都在里面。”
&esp;&esp;苏然打开袋子,里面果然是她的黑色niki,手机、身份证、笔记本都在。她很想现场翻看笔记本,但是陈焕庭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让她实在没有勇气做这个掩耳盗铃的动作。
&esp;&esp;陈焕庭说:“派出所给我的就是这些东西。昨天你还提到的钱包和银行卡,都没有找回来。就当做破财消灾吧。”
&esp;&esp;苏然埋头把这几件东西一一收进包里:“我没指望还能找回来,已经很谢谢你了。我补办身份证当天就去补办了银行卡,没有其他的金钱损失。”
&esp;&esp;陈焕庭点点头:“也不用谢我,是警察找回来的,我只是借花献佛。”
&esp;&esp;苏然笑道:“谢还是要谢的,”又不走心地客套,“有空请你吃饭。”
&esp;&esp;陈焕庭也笑了笑。这时他电话响起,说了声“抱歉”,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接起。
&esp;&esp;白素来电问要不要换行车记录仪。今天她帮陈焕庭去4s店做保养,说师傅发现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有点问题,要换一个。陈焕庭也不做多想,便说那就换吧。
&esp;&esp;等他接完电话,转身见苏然仍旧站在桌前。只是她手里拿着本子,神情有些异样。
&esp;&esp;“这本子,派出所给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她问。
&esp;&esp;“是的。”陈焕庭觉得她问的有些突然,“怎么?”
&esp;&esp;“你翻过吗?”
&esp;&esp;“我翻过封面,”陈焕庭想起昨天苏然发来让他“勿翻”的信息,解释道,“我是想证明这个本子是你的,看看是否有写姓名,所以打开了封面。当时派出所的人也在,做了登记。我并不是有意要翻阅的,之后才收到你的消息。”
&esp;&esp;“就这样?”
&esp;&esp;“不然呢?”
&esp;&esp;苏然看着陈焕庭的眼睛。
&esp;&esp;“怎么了?”陈焕庭知道苏然已经知道他看到了扉页的诗句,深问下去二人都会尴尬,停了两秒还是追问道,“是本子里还夹了什么重要东西?”
&esp;&esp;苏然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对视良久,她忽然放弃地转过头。
&esp;&esp;“没有。”苏然把本子扔进包里,心里弥漫出大片无可名状的失望与失落,甚至还有一些不值钱的伤心,“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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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上苏然和陈倩在整理白天的东西。
&esp;&esp;苏然说:“陈焕庭和刘景明在创业,你知道吗?”
&esp;&esp;陈倩:“知道。回收旧衣物的。他本科就在弄了。”
&esp;&esp;“我觉得陈焕庭做事很细致。”
&esp;&esp;“怎么个细致法?”
&esp;&esp;“我们走访村民的时候,他会很详细地记录每个人的情况。我问为什么,他说是想有的放矢地捐赠,不想‘为了完成任务’而捐赠。虽然这种方式很理想化、实施也很难,但他还是在做。我们中午在罗爷爷家吃饭,可能村里的人都不太重视饭前洗手,但是他注意到了,罗爷爷说没有流动的水,不方便,要去水缸里舀水。饭前他就舀了一大盆水淋着让我们洗。吃饭完不知道他又怎么在厨房找到一截橡胶水管,洗干净一个塑料簸箕,在屋后的山泉那里装了一个简易的洗手台。虽然只是山上的水,但也总比不洗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