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尹嘟嘟嘴,不舍地放开努力抱着笙歌的手,仰起头对笙歌道:“笙歌,我想你了,你都许久没来看我了。”这次若不是和太子同行一起来,他都不知道其他几位哥哥似乎经常能来看到她,可是为什么他不可以?
笙歌笑着为他们斟茶,一边说,“这不是就看到了么?来尝一尝,这是双燕研制的茶,正好消暑。”
太子温润开口道:“笙歌,开一家舞楼,怕是费了不少心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对我说。”
笙歌淡淡道:“多谢太子体谅,只是舞楼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大抵不需要什么了。”
太子能来,既在她预料之内,也在预料之外。如果他不来,她也不影响什么。他来,也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尽可能地拉拢她,以求在太子之路上获得孟相的帮忙,顺利得到皇位。
太子明显还是太肤浅了。
赫连俟从宫中好不容易出来,换来笙歌这个态度,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他自己要来,也怪不得别人,只有闭口不言,一杯一杯的喝茶水。
笙歌在这里呆着浑身不舒服,便找了个借口,道:“我得下去看看,失陪了。”
赫连陵抬起头,怔了怔,说:“我陪你。”
赫连尹也吵着要陪笙歌去,笙歌扶了抚额,这还能让她消停会吗?赫连陵见她神情间有些疲惫,对赫连尹劝道:“笙歌需要休息,你去了当心吵着她了,待在这陪大哥吧。”
赫连尹当即撇撇嘴,竟是要哭要闹的节奏,死活要跟着笙歌。笙歌安慰了好半天,赫连尹见她脸色确实不大好,便只有怔怔地看着她走了。
笙歌一出房门,便轻呼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赫连陵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皱眉道:“你真生病了?”
笙歌自上次一事中总觉还亏欠了他,以为他不会原谅她,突然见他靠的这么近,反而有些不习惯,往边上闪了一些,又想起他的问题,摇摇头道:“没事,我好得很。”
赫连陵眼神一黯,心中不是滋味:“笙歌,在我面前不需要说那些谎话,身体是自己的,总要对自己好些。你以前还劝过我这些话,你忘了么?”
笙歌想起以前时,赫连陵还是王陵的时候,那个时候似乎是他们相处最愉快,最心无芥蒂的时候。时间的手啊,总是要残忍地抹去一些,再加注一些,使得一些人,再也无法回头。
笙歌对他愧疚一笑:“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再理我。”
“怎么会呢?”赫连陵轻轻抚上她的额,替她轻轻揉捏缓除她的疲劳,“我怎么会不理你,那样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笙歌身子一僵,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对他笑道:“我没事的,真的。”
赫连陵也僵了片刻,而后苦笑道:“好。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哪里?笙歌一愣,她先前找的借口说是去下去看看,本来是打算回三楼去的,但赫连陵在这里,显得不合适了,便转移话题说:“你出一次宫不容易,打算几时回去?”
赫连陵轻轻笑了,随着她往楼下走,说:“我几时回去都行。”
“能行吗?早朝呢?”
“笙歌,”赫连陵停下脚步,目光含笑,却带着些无奈:“你不欢迎我?”
“没有没有。”笙歌心虚地连连摆手,默默地下楼梯,末了加一句:“我只是担心你。”
“一见面就问我多久回去。”赫连陵跟上她的步伐,说:“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再也不回去。”他说完牵起笙歌的手,仿佛很自然地就这样做了。
笙歌被他的话打乱了思绪,脑子正乱糟糟的时候突然被他牵起了手,大脑当机,没反应过来,愣神过来之时,已往下走了几步,这时再挣脱倒显得有几分小气,只好暗骂自己没用,便一声不响地随他走。
走到一楼时,赫连陵转过头问她:“在担心这里的开张宴吗?”
开张宴其实她交代的已经交代了,大部分也是夏伶在负责管辖,有夏伶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想着,她便轻轻摇了摇头。
赫连陵眼眸含笑,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说:“那好,陪我出去走走。”
笙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夜晚单独两个人相处,她是有些避讳的,倒不是因为思想保守,而是这个人,偏偏是赫连陵。
赫连陵见她又愣神,再次开口道:“我也有些事想和你说一下。”
笙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