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是长公主的侄儿,就算出了事也会向着他。”筠冉摇头。她知道长公主的性子,看似跋扈却最精明,绝不会为了一个没落户得罪一个壮年侄子,“我一会去找公主府的宫娥就说房里住着潮,要换房。”
白芷也知道权贵如何,沉默了。
筠冉脑海里很凌乱:原本守着房子的甘草去了哪里?公主府上的宫娥又去了那里?
前世甘草和焦茗没有出事,可万一呢?
“去外面寻白芷,拦住她别让她进了圈套。”想到这里筠冉忙吩咐白芷,“我去拦住茗姐姐,别叫她也进了院子。”
白芷不放心,筠冉就劝慰她:“一会我只往人多的地方走,一定不会出事的!”
焦茗正在一个僻静的花厅孤零零坐着,茶桌上放着一壶茶和一盏茶。
看见筠冉她眼前一亮:“筠冉,我找你好久,你去了哪里?”
随后就将茶盏递过来:“看你满头大汗,赶紧喝口茶。”
筠冉费了好大力气才寻到她,累得口干舌燥,坐下后就一把接过茶盏喝了下去:“别回那客房!”
随后一股脑就将自己刚才所见告诉了她。
焦茗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随后她开口了,声音带着颤抖:“筠冉,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筠冉茫然抬起头,就看见焦茗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她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哥哥,他欠下了赌债,要将我卖到勾栏里去,除非,除非……”
什么?筠冉满脸的惝恍。
“除非,除非我能帮他娶你进门……”焦茗带了哭腔,“你知道了是不是?昨天下午你特意来我房里探查的是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
筠冉几乎要被她搞糊涂了:“我说的是六皇子。”
“我知道六王爷瞧中了你能帮你撑腰,可我哥哥如今就藏在我房里呢!”焦茗带着哭腔。
这是怎么了?
筠冉直起了身子,忽得明白过来。
原来有两拨人都要在这场四时宴上算计她。一拨是六皇子,一拨则是焦家兄妹。
焦茗的大哥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园子,准备算计她,刚才她提醒焦茗,被做贼心虚的焦茗误当做是诡计破裂才急着求饶。
“可……”筠冉看着眼前的焦茗,像是第一次认识她,声音里透了些苦涩,“可我们五岁就一起玩了……”
焦茗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忙攀上了筠冉胳膊:“筠冉,求求你不要告诉老夫人,我不想当窑姐儿!并不是存心要害你!”
她从小就爱这么亲亲热热攀附着筠冉的胳膊。筠冉吸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清醒过,她躲开了焦茗的胳膊:“我劝你不要回客房。”
随后起身欲走。
可刚站起就一阵目眩神摇,筠冉感觉不对,只觉得头晕,身体也渐渐发热起来。
筠冉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杯已经被自己一饮而尽的茶水。
再看看焦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