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袜带落在地上,就如?五月落了一地的玉兰花瓣。
露出?的小脚同?样雪白娇嫩,上头五个粉贝壳一样的指甲,此刻那只脚蜷得紧紧,连它的主?人一样恨不得瑟缩消失。
晏时雍腾出?一只手,捏住她脚背和脚面,用力?捏了捏。
他手劲很大?,不知为何?没有平日里?的温柔,毫不怜惜就下手。
让筠冉想起前世一些碎片,当时他便是这般,不是强取便是豪夺,常常不问青红皂白就……
这世他温柔不少,可那些骇人的碎片并没有从?筠冉的记忆中完全消失。
用力?处又酸又涨的触感直冲脑海,筠冉想起从?前一次就是这么被折了腿弯,慌得她“啊”了一声。
“疼么?”晏时雍问。
筠冉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没有疼,就是酸酸的,麻麻的……
“不疼。”她小声答,脑袋缩进肩膀,如?一只鹌鹑。
晏时雍又故技重施按了几个地方,帮她活动了下筋骨,筠冉都觉得不疼,最多只是轻微疼痛。
晏时雍脸上神色一松,放开?了手:“那应当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走多了路酸痛。”
原来他只是想诊断下自己的症状,筠冉大?大?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太医来诊治又不好?上手,当然?是晏时雍诊断更方便。
想起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筠冉颇感惭愧,嗫喏了一声:“多谢殿下。”
太医很快来了,要看晏时雍:“听说殿下玉体?有碍?”
“不是。”晏时雍淡淡道,“给太子妃诊治。”
太医惊讶抬起头,不过很快就面色恢复正常,恭恭敬敬按照规程给筠冉望闻问切了一番。
他的结论与?晏时雍一致:“既然?腿脚背都没有触痛,也没用在路上崴脚,那就只是走累了。”
筠冉在珠帘后脸涨得通红,好?丢人啊,只是寻常走累了就大?张旗鼓宣召太医,要是传出?去只怕要成?为六宫笑料。
她紧紧盯着晏时雍,希望他帮自己说说话。
晏时雍虽然?没有回过头看她,却像心有灵犀一样看了王大?海一样。
王大?海便上前小声道:“这位大?人,这件事还请替不要说出?去。”
太医忙应下:“那是自然?。再者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仍旧需服用些进补的汤品,热敷艾包,不要落下病根才好?。须知许多病痛都由细微处起。”
他落笔写下了一些药材,又叫人送艾包过来,心里?想:都说太子殿下娶太子妃不过是顺从?官家的指婚,可如?今看来两人倒真是情深义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