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群越集越多,安楚楚心头一跳,急忙冲过去,躺在血泊中的人,是叶路言。这一幕,让她无法相信自己,这怎么了?不过是买了红薯的时间,好好的人,怎么就躺在了血泊里了呢?
刚才还对着她微笑的人,刚才还让她挽着手臂的人,怎么……倒了呢?
好红的血!刺眼,很刺眼,让她睁不开眼睛的刺眼!
好白的脸色!苍白,比叶路言自己刺了自己一刀的时候,还要苍白!
这怎么可能?
不,一定是错了,这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疼呢?疼得几乎要穿透心脏冒出来的疼痛,安楚楚几乎要负荷不住!
安楚楚喃喃的告诉自己,不,这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不,不是真的,她的叶路言,不可能出事的!
他才刚刚出院啊,他明明已经出院了啊……
文修抱着叶路言喊着,泪水倾盆;医生和护士,从医院里冲出来去急救;保镖,警员冲过去;开车上来的叶丞言弃车跑去,安楚楚全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切都是混乱的,都是看不清楚的。呐喊声,尖叫声,哭声,都听不见,安楚楚的耳边,只有嗡嗡的蜂鸣。
“楚楚,你……”哽咽的米迷跑到了安楚楚的面前,叶路言的惨状她不忍直视,扭头看见了呆呆站着的安楚楚,米迷过来,她想,安楚楚很需要安慰,很需要一个支持。
可是,米迷才说了三个字,安楚楚眼前的一切景象突然崩塌,变成一片黑暗,她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邵宇勋有些害怕,护士们奔走着为叶路言准备紧急手术,邵宇勋看着面前来回走着的大家有些害怕。
很多年前的那次,叶路言的法拉利被逆行的重卡迎头撞上,整个车头凹陷大半,他几大腹腔器官都在破裂出血,几大长骨都骨折,还有头部,头部多处骨折。送到医院时,呼吸脉搏都几乎没有。那时的邵宇勋,都没有害怕。
现在,邵宇勋有些怕。
因为安楚楚。
从
昏迷中醒转就不再说过一个字的安楚楚,面色的惨白,神情的悲怮,眼里的决绝——邵宇勋完全相信,如果叶路言有什么不测,安楚楚不会犹豫一秒钟,就会随了叶路言而去。
其实这次叶路言的伤,与那次相比,轻很多。
叶舜臣老泪纵横,这是什么?为什么他的儿子,就不能好好的幸福生活呢?
叶丞言一双大手紧了又紧,直直的瞪着手术室的门,强迫自己压住那悲怒的情绪,现如今,唯有自己可以强迫冷静了。
让安楚楚冷静,让叶舜臣冷静,都是枉然。
文修总是妖孽的笑颜阴郁的沉着,他对叶丞言说,哥你别管我,我用我的方式找到那个贱人,你别管我。邵宇靖匆忙来了,和文修眼神交流不过一会,同样阴厉了眼神,匆忙离开。
他相信自己的哥哥。
更相信叶路言!
手术,十个小时,邵宇勋出来的时候,大家涌上前,目光灼灼的希翼的看着他,只有安楚楚远远的落在后面独自站着。米迷心疼的扶着她,唇微动,却无言。
邵宇勋从没有面临过这样的场景。
作为医生,见过的多少生离死别,本以为不会再为任何生死动颜,此刻,心里的疼痛,却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