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呢?哥爱过她们吗?”
爱?他被问住了。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他只是需要有人能够抱着他,以人类原始的体温相互慰藉,赶走内心那一大片空得发慌的冷寂!
换她不说话了。
沈瀚宇闭了闭眼,胸腔闷疼。“晴会不会觉得哥很烂?”别说她了,连他都唾弃自己滥情的行为!
她突然转过身,将他紧紧抱住。“我一直以为,被遗弃的人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哥哥也被遗弃了——”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沈瀚宇一愕,旋即心痛地紧抱住她。
她懂……她竟然懂!
遗弃她的这六年,他同时也遗弃了自己,将心放逐在无边的寂寞与罪恶煎熬中,这是惩罚,他从来就不比她好过。
“心苹姐!不一样吧?”冷不防的一句话,问愣了他。
他松手。“怎会这么说?”
“我感觉得出来,哥对心苹姐不是全然不在意的,那为什么你可以和这么多女生交往,对心苹姐就不能随心所欲?以哥的个性,愈是在乎的人事物,愈会往心里藏,考量得太多,反而不敢轻易去争取,我猜得对不对?”心,隐隐疼着。六年,能改变多少?是否哥哥早已不再是她的?
他哑了声,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良久、良久,她轻声叹息!“哥,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
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
幽幽浅浅的间句在黑暗中荡开,荡进他震颤的心扉,反复低回。
二之三 守候
齐光彦成了沈家的常客,三天两头门槛踩得劲之下,天晴自然而然也和他熟了起来,由最初“哥哥的朋友”的身分,晋升到可以谈天的熟人阶段。
齐光彦是标准行动派的人物,说要帮天晴熟悉环境,就真的列了一张计划表,按表行事,相处久了,她也慢慢知道,齐光彦毕业后的一年,存了点钱,也打出名号,便积极地和朋友合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经营得还挺有声有色的,难怪他会说帮她安排工作不是难事。
以世俗标准来看,他的条件已经是一时之选,未来的前途是无可限量,有一次还半开玩笑地对她说:“现在发现你齐哥哥我是世纪潇洒纯情优质美型男还不迟,看在你是我好友的妹妹,又长得甜美可人的分上,让你享有优先预定权,要不要?要不要?这么棒的男人,不早点定下是你的损失哦,想预约请早!”
她只是笑,被他耍帅的动作逗得开怀。
除了心苹姐,她后来又认识几个人,包括宛萱姐——哥哥的前女友。
那是一种女人特有的直觉,看穿宛萱姐心里还是放不下哥哥,问她为什么会同意分手,她说——
“分手是我提出来的。”
“什么?”
“我不否认,我到现在还是很爱他,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哥哥做了什么?让你……”
“没有,他什么都没做。所有人都说他花心,结束一段感情之后,总是能很快地再开始另一段,但是交往当中,他从不曾脚踏两条船过,而且对女朋友是绝对的温柔体贴,好到没得挑了。”
“我不懂……”既然他这么好,她又深爱着,为什么要离开?
林宛萱笑了。“就算再爱他,都还有基本尊严,他心底藏着一个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因为他藏得太深、太好了,可是一个真正用心在感受他的女人,看得到这一切,我不清楚这女孩是谁,更不懂他既然爱得这么深,为什么不干脆去找她,反而和一个又一个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的女人交往,我只是清楚的知道,他人在我身边,灵魂却是远扬的,我甚至觉得他是在透过我想念什么人,我不想再当替身了。
“你相信吗?提分手时,我流的泪不是为自己哀悼,而是为他心疼,他心里其实很苦,我甚至担心,我走后,连个情绪寄托都没有的他该怎么办?有时看着他荒芜空茫的眼神,觉得他像是掉进大海的落水者,见着了浮木都会攀住,不管那是不是他要的……他从来就无心要伤害任何人,只是太无助,心太慌,只能紧紧抓住任何一个能给他温暖的女人,不让自己被淹没在冰冷荒凉的孤寂之中……”
“是吗?”她怔仲听着,想起那晚他们的对话……“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离开他。”她舍不得。
林宛萱摇头苦笑。“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