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母一直小声道,“知道为什么赚么?这些东西都是卖给五洲商人,比卖东狱人贵多了……”
罗溪玉脸色发白脚发软的走着,并听着迟母说的这些事,她很想附会的发表个意见,或者说点什么,但奈何一张口声音跟蚊子一样,她只得听着。
不过听着听着,便觉得迟母说的话有夸大事实,拇指大的圆珍珠一送送两串?可是看着二人的穿着着实有些穷困,不过出门在外,不怕穿补丁衣,就怕绫罗绸缎,这一点倒是不能以貌取人。
但罗溪玉的眼色还是有的,她只一扫两人的手及脸,就知这不是个富贵人家的,讨生活也必是不容易,但既然有这么有钱的姑姑,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前去投奔,不过这也不排除那姑姑这几年才发迹的可能。
很快便进了舱,罗溪玉因为担防财物是绝不会住合舱,一群人待在一起那种,有时睡觉都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在不在,所以她宁可多花一倍的房间,取了小独间。
“哎呀,姑娘住的是独间啊,我和珠儿上来时单间都没有了,这才住了合舱,合舱那里一多半都是男人,珠儿都有些害怕,可是没办法……”
迟母看了罗溪玉一眼,随即眼前一亮道:“姑娘晕船也要人照顾,不如就让珠儿就近照顾你,你们两个小姑娘也有的是话说,我就住合舱,左右也是个妇人没什么怕的……”
罗溪玉脑子真是吐晕了,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不对劲,她拒绝道:“单间只有一张单人床,恐怕不合适……”
“没事没事,就让珠儿打地铺好了,现在天也热,都是地板,没什么凉不凉的……”迟母急忙道。
罗溪玉此时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头越发晕了,难道是吐得没力气,又或者饿的晒的,可是即使如此……
这么一晕一迟钝,那姓迟的妇人竟自就决定了,让珠儿住在她的单间,她想反抗,但是张嘴竟说不出话来,她连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来。
像哑了一样,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她的理智还算清醒,只一下便想到可能是之前那块饼,那块饼……
可是并没有吃进去,难道抹了什么东西,沾一下都不行?
而此时见她的样子,那姓迟的妇人跟女儿使了个眼色,顿时抓紧了她,然后快步向单间走去,罗溪玉用力的要推开她们,但是力气就如推棉花一般,丝毫使不上力。
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灰袍,两只脚拖着地,但这母女力气似乎很大,竟然能架着她往前拖,有口不能言,被架空的恐慌占据了她的整个理智。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潜意识里觉得古代人比现代人淳朴,再加的热情好客,乐于助人,而她一路上遇到的确实是很多很多,所以她放松了警惕。
又或者之前她刚经历过老太太老爷子的善心,心中对人正无防备之时。
加上自己又是孤身一人的脆弱,极需要人关怀,又或者这两个人是女人,又是一母一女,在她潜意识里,将她二人的危险度降得极低。
晕船的脆弱让她掉进了陷阱。
罗溪玉悔不当初,她本以为来到人多的地方就有安全感了,不必担心虫兽。却不知有时人心比山林孤寂更为可怕,因为人心险恶,心人隔肚皮,相处那么久的男人尚不识他的真面目,何况是萍水相逢的人。
她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因为身体的虚弱,她对抗意识越来越薄弱,模糊间她听到二人在说话。
“母亲,我摸到她腰上似乎有东西,应该是包袱,一角是硬的,可能有银子……”
“嗯,希望这一笔能维持断时间,你那该死的老爹,如果不是他赌掉了家底跑了,老娘愿意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生意呢?等我弄着银子,定找人打断他的狗腿……”
“娘,如果没有银子怎么办?”
“没有?那就把她卖了!”
“可她满脸的红麻子,谁要啊?”
“便宜点总有人要,我看这女人身子骨长得细长,脸蛋形也不错,定是个美人,说不定这疹子就能治好呢,好了可就不止那么一两个钱了,这东西就跟赌博一样,总有那么些眼毒的人贩子看上愿意赌一把的……”
“那一个两个钱是多少啊?爹把我的嫁妆都赔了,卖了她也不够啊……”那珠儿不乐意道。
“卖得好,大概能有这个数……”说完伸出了五指。
“哇,这么多?”
“小点声,一会拖进屋你好好给她搜搜身,说不定有惊艳,我看这姑娘说话举止可不像是普通农姑,敢一个人跋山涉水的,身上必有些银子傍身,而且她住的是单间,这住单间可是要比合舱贵多了,她这么舍得,定是有钱的。”
“对啊,那一会儿搜出了银子娘要多分给我一些,我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珠儿听罢顿时满脸喜色。
“你个人精,少不了你的,哎呀,快点,你这丫头,别让人看出来了,坏了事老娘饶不了你,使力抬着她肩膀,她刚才沾的*散太少,药效现在才发作,趁着她还清醒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