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身后传来某腹黑王爷虚伪的和蔼嗓音,伴着奈何的一声冷哼和壮士的一声叹息,我只能欲哭无泪。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被提小鸡一般拖到练功房,途中遇见三个男仆两个女仆神马的,那些人均一脸震惊狐疑地看过来结果被左梓翎一个冷眼瞪回去,立马埋头几乎一路小跑走开神马的,丫的,简直不能再惨……
总之,我在这女尊社会一身女装被个男的拖着走神马的,辩白也无力了好吧……
被不客气地甩开,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我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而练功房的门也在同时被砸出了巨响,仿佛在表现关门人的极度愤怒。
我缩缩脖子,再次退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倒不是怕他,主要是怕他的毒,好吧,我就是怕死。他这么变态,还一手毒术无人匹敌,丫的保不准他一个理智不存一把“勾魂”甩过来怎么办……再退,再退……5555~这练功房挺大挺空旷的呀,肿么退了这么老半天他丫的还在五步远处啊……
他抬手,我下意识地就猫下腰抱头从他身边往他身后飞奔,一边跑一边道:“大侠饶命,后会无期~啊!……”还来不及跑过他的手我就顿时双脚离地后背撞上他有力的胸膛,腰间的力量收紧,整个人几乎被他圈进怀抱里。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他明显比我快的,沉重的心跳,像铁锤般,一下一下,砸着我的背。耳边能感觉到他灼热粗重的呼吸,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几乎将脸埋进我的颈窝,薄唇微动,贴着我的耳垂,声线儒雅一瞬带上低沉:“陆雅墨,为什么穿女装?”
我僵直的身体在他的问话中轻轻颤抖了一下,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还是下意识的视线四飘,胡诌道:“因为我喜欢……”
他却不管我如何回答,接着道:“为什么进宫?”
我再次颤抖了一下,不再说话。完了,他都听到了。
“为什么要帮皇甫琥依?为什么要掺和进皇权斗争?为什么……要受伤?”他的语气渐渐轻下来,似乎带了满满的疲惫。我略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但联系起他的医术便一瞬理解了。
“一直在骗我呢……你怎么知道你把这些事告诉我,我不会和你站在一边?”
我微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没错,我是一直在骗他,可那是必然的吧,他是景和的御医首席,他和赵谨熟稔得好像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一样,告诉他?我又不傻。洛月帮,不管在哪里提起都是不得了的,我如何能整天挂在嘴边?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没有回来,我几乎都快直接找到三王爷府,青凤拦我,让我不要冲动。她说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我去,会打扰你。我知道自己需要冷静,当晚便没有出来,却是整晚注意着房外的动静,我怕你太晚回来,只能一个人。可你没有……”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力。手臂却更紧地环着我,害怕我被抢走一般。
我皱眉。疼,感觉腰快断了一样。为了缓解疼痛,我只能往后靠,两个人却是贴合得更为紧密。他的呼吸灼热异常,扑在颈上要燃烧起来一般。
“后来我便过来了,可那些不长眼的门僮却说没见过你。我被拦在门外,直到看到那个不男不女的骑着马回来。”他说起奈何仍是语气不善。我皱眉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什么?我问他可有看见你,他却不理我。我拦住他问了第二遍,他居然说'乱吠之犬'。”他似乎有些恶狠狠。
“然后你就掐了他?你想杀了他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声音里早已经浸满了冰冷。他似乎微愣一瞬,随后的语气脆弱似在撒娇:“不是,我有问他说的是谁,他指着我说'他。'我当时气不过才动手的,而且我并没有想杀了他,若真想我不会用手。”
对,你不用手,你用毒。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左梓翎,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啊。你可以因为一句辱骂动手几乎要杀人,我不能;你可以在伤了人之后不痛不痒地带着撒娇似的语气邀功一般说起事情经过,我不能;你可以肆意妄为,随意闯入异国王府,我不能。归根结底,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放开我。”我冷着脸说道。他不听,只迷恋般的轻轻摩挲我的颈,尔后才道:“我找到皇甫琥依,她说你有事外出,让我暂时住在这里,你回来她会告知我。今日。她却并没有遣人通知我,若不是无意间从女仆那里听说左神医回来了我也不会知道你在这里用的名字竟是左羽令,恐怕又会和你错过了。不过……我没想到会听到那些事情。”
“那又如何,我的事我做定了,那个位子她也得定了,不管你怎么想都无法改变我分毫。当然,若你想杀了我就另当别论了。”我的话语中满是嘲讽,泛着冷气。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近乎自嘲地笑道:“杀你?若如此你便心里眼里只剩我该有多好……杀你,我怎么舍得?”
我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一片寂静,只剩他沉重有力的心跳声在廖廓的练功房回响。
他放开我,扶着我的肩膀将我转而面向他,我不想抬头看他,然而他的手却抚上我的脸,挑起我的下巴。我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唇与唇贴合,轻柔,温软。浅浅的吻,如羽毛,如微风。我抬手撑着他的肩欲逃离,他的手却不放,抵着我的后脑勺,柔湿的舌探出细致的舔。吻着我的唇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身体的敏感让我不禁呻。吟出声,那柔湿便就此钻进口腔,仍是谈不上娴熟,略显笨拙却温柔,滑过上颚,贝齿,舌尖,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点,似乎怎样也不够,只想再久一点,似乎抱着我就是他所得到的最大的恩赐。
感觉到氧气的渐渐流逝,我几乎要软瘫下来,他放开我,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抚我的脸,那双比我更好看的手细细抚摸着我的脸,眉,眼,鼻子,唇。温柔,那双纯粹黑亮的好看眸子,浸满了复杂的情绪,太多,似乎就快要溢满。
我垂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他放开我,往后退开三步,语气仿佛一瞬回复平静,仿佛刚才的情动只是我的错觉:“陆雅墨,我走了。”
我有一瞬没有反应过来,忙抬头,他仍是在后退,唇边挂着浅笑,淡然,超脱:“陆雅墨,不要死了。”
待我终于懂他的意思,那抹亮红便在一个闪身间跃向门外。我忙跑过去,三王爷府后院一片宁静,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我怔怔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爱,便是成全。那孩子果真真性情。”身后传来伪善的和蔼女声。我冷淡地回头,一点都不意外皇甫琥依会出现在这里,淡淡道:“何为爱?他只是身处高位寂寞了罢了。”
皇甫琥依笑得意味深长,眯着眼,一副狡诈的狐狸模样:“你真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