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确实是在浑水摸鱼,摸的还是一头一旦现身,必将引来全世界所有目光关注的抹香鲸!
他苦心孤诣的从南美洲找到这头鲸鱼,看中的正是对方手上所掌握的,关于这个星球过去百年来,以及现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秘密。
杜飞看了一眼被开了静音放在一旁的加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并没有备注,但他知道那是大哥打来的。
他对坐在身旁的白人男子笑道:“我大哥想要推翻那些百年家族,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这句话半真半假,杨泽以百年家族为人生最大对手的事情,满打满算还没到四十八小时。
而杜飞安排人手从南美某国的大使馆里,把这名白人男子安然无恙的接出来,再安排他远渡重洋偷渡到遥远的阿非利加州,再毫发无伤的带回约翰内斯堡,所花费掉的资金就高达1亿美元!
虽然不清楚中间要走通多少关系、调动多少人手、需要多少时间,但绝对不可能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完成。
白人男子即便坐在由二十部车组成的装甲车队护送的加长林肯里,也难掩脸上的不安。
近十年的逃亡生涯,早已让他身心俱疲。
他爱好和平,以揭露黑暗为信仰,同时却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
这些年他被鹰国通缉,被这个星球上最强悍、人数最多的武装势力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还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只有他手中掌握的秘密。
关于那个联盟过去几十年来发动的每一场战争的秘密,也关于他们在世界各国埋下的暗子的秘密。
杜飞见客人没有交谈的兴趣,权当做浑然不知,继续笑道:“为了今晚能顺利接到你,我大哥把半个南非给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只花了七千万美元,就能让那八个老家伙跑来逼宫。”
白人男子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用英语说了句谢谢。
“你要谢的不是我们,”杜飞笑道:“你应该感谢你自己,若不是你一直坚守着信仰,恐怕你也活不到现在。”
白人男子默然。
过去这十年里,他从被鹰国秘密追捕,再到被北方联盟各国公开通缉,在逃亡的旅途中,如果他听信了那些找上门来的说客们哪怕半句鬼话,那个联盟早就把他给除掉了。
他把脸偏向窗外,看着街头在打砸外国人店铺的黑人们,看着那些在街上烧西方国旗的人们,看着这座被称为非洲纽约的城市陷入混乱。
那些被人点燃的火堆,似乎让他看到了反抗霸权的希望,心情不由得变好了些。
他的名字叫朱利安·阿桑,是一位鼎鼎大名的黑客,一位从小没有接受过任何国家的完整教育,却能让整个北方联盟国家震动的黑客之王。
朱利安再回过头时,平静的看向杜飞,问:“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们不想知道任何事情。”杜飞摇头笑道:“你所掌握的秘密,只有你自己才有权力选择如何处理。”
朱利安微感诧异,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杜飞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在你们西方人的词典里,有一个词是禁忌,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国家,那个词却代表一种信仰,代表一种身份上的认同。”
朱利安思索片刻,一无所获的问:“哪个词?”
杜飞表情肃然的,同时又带着某种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身旁的黑客之王,用俄文说出了那个词:
“达瓦里希。”
朱利安听后,猛然一怔。
同志这个词啊,在西方的词典里确实是个禁忌,然而他没受过完整的教育,对于权力更是没有任何的敬畏和好感。
过去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同事,充其量只是和他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和这个带着坚定信仰的词,相距甚远。
他看着面前比他小了十几岁的黄种男人,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个他从没去过的东方大国。
那位提出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的时代伟人,所付出了一切的那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