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抬手,拇指擦了下发麻的唇角。
若不是他躲得快,下巴估计要脱臼。
沈时霏躺在他怀里,眼里没有光,没有情绪,卷长的睫毛半遮着眼,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注意到她的麻木,虞二手指贴上她的脸,“阿沈?”
他皱眉,不喜欢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又没真的对你做什么。”
沈时霏的情绪毫无波动,仿佛心如死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虞二抱住她的肩膀,把她脸贴到自己胸膛,良久,生硬的声音带了几分妥协,“是我不好。”
前方的几个手下对视一眼。
回到朱门黛瓦的宅院,车门打开,沈时霏机械地下了车,虞二怎么叫她也没反应。
只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虞二和她并肩进了门,往东院的方向走,“收拾行李,明天回海城。”
沈时霏一言不发,封闭了所有的感官,眼睛像毫无生气的玻璃,进门之后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虞二拿她毫无办法。
他站了会儿,主动帮她往皮箱里放行李,衣服叠好,瓶瓶罐罐放好,扣上锁。
随手一推,一叠纸从箱子底下冒出来。
上面的字是白话文,潇洒恣意,笔走龙蛇。
字里行间没特殊含义,更像是无聊打发时间,即兴挥毫的练习。
虞二挨着翻看,一张一张,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认识五年,没有人比虞二更了解她。
阿沈根本没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看到书里的文字就嚷嚷着头疼。
这些字,她什么时候学的?
还写得这么好。
虞二抬起眼,看向床上陷入沉睡的沈时霏,又看了看纸上洋洋洒洒的字迹。
这一刻,虞二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她。
他全部关于她的认知,都只是冰山一角,是她故意演出来的假象。
令他不禁怀疑,当初她主动接近他,带他回雨寨,都是蓄谋已久的安排。
否则无法解释他心里的谜团。
——她从未喜欢过他,当初在雨寨,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是谁在逼迫她那么做?
或者说,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演戏?
八小时禁闭结束,沈时霏睁开眼,近距离对上虞二墨色的眼睛,心跳差点骤停。
第一反应是赶紧往下看,俩人的衣服穿得好好的。
他就这么抱着她躺了一夜?
“醒了?”虞二一夜没睡,声音冷得如冬季的坚冰,瞬间让她的大脑无比清醒。
这严刑拷问的语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