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身体一颤:“笑话,你有证据吗?”
“你的胸口有个子弹留下的伤口吧?”
老金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那又如何?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那把枪留下的?祁雪能指证我吗?那块表上的血能做DNA验证吗?”
贾云曦耸了耸肩:“我确实没有证据,看在你对你老婆情深意重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东西,也许能救你一命也说不定。”
老金眼前一花,一个香囊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护身符。今天下午三点整,你把它打开,就能看到答案了。”贾云曦转身离去,嘴角勾起的笑容略有深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老金并没有听她的话,直接拆开香囊,里面竟然是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举头三尺有神明。
老金冷笑一声,将纸条扔进废纸篓,他早就不相信什么神明了。
一具新的尸体送了进来,他忙了一通,休息时想要吸烟,却发现烟没了,刚来的实习生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只好换了衣服自己出门买烟。
买了常抽的龙凤呈祥,他刚走出小店的门,就听见钟声,这附近有一座解放前修的钟楼,整点的时候都准时报时,他看了看表,正好三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冷。
举头三尺有神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举头三尺?他抬起头,看见一栋正在修建的居民楼,二楼的阳台上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长相很眼熟。
那个女人拿着一只弩,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想要跑,双腿却有些不听使唤,空中发出‘呼’的一声轻响,他只觉得额头上一冷,缓缓地跪了下来。
周围的行人尖叫起来,看着这个额头上插了一根箭的男人,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
7
两个月后,戚鹏飞收到一封信,信上只有收信人地址。
他立刻猜到,寄信人,应该就是杀死老金的人。这两个月内,警方部署了相当大的警力搜寻他,但一无所获,那条街上人来人往,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凶手,而建楼的工人们,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拿到工钱,正在罢工,那栋楼里,一个人也没有。
有的时候,摆在眼前的东西,反而不会有人去注意。那个人,必定是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提着一只不起眼的包,谁会相信,那个包里竟然放了一把杀人的弩。
信不长,但戚鹏飞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戚警官:
你好。
相信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没错,是我杀了金法医,不仅如此,我还是杀死谷巍然、方怀、姜明辉的凶手。
你肯定要问,凶手不是小雪吗?不,不是,当年确实是她杀死了那两个抢匪,还伤了幕后主使人金法医一枪。她的父亲替她而死,她很痛苦,这么多年,我一直看在眼里,我是她的姐姐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我的父亲是个混蛋,只知道喝酒打我,这十多年来,我和她相依为命,比亲姐妹还要亲。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替小雪杀了那些陷害她父亲的人,即使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我的力气从小就很大,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就不敢打我了,我买了仿真枪,自制了弩,天天在家里练习。
我发现,我越来越冷血,当我打算开始复仇的时候,我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杀手了。
谷巍然看见我的时候很吃惊,他到死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难以置信,第一次杀人竟然一点都没有犹豫,也不觉得可怕,杀了他之后,我将珠宝塞进他的嘴里,这些罪恶的东西,是当年小雪从那两个混蛋手里拿到的尾款。
方怀一直心怀愧疚,我原本想杀他,但表明身份之后,他忽然向我跪地求饶,希望我能够原谅他,我告诉他,除非他死了。他果然照做了,他拿了我的珠宝,从天台一跃而下。
苏岸清的枪,是我做的手脚,作为她的女朋友,这似乎是很简单的事情。当年,是他的父亲将小雪的父亲抓捕,送上了刑场。
最后一个是姜明辉,小雪一直反对我杀人,甚至想要阻止我,方怀死后,她从我这里将手枪抢走了,但天意弄人,她的包被盗墓贼抢走,我又夺回了枪。那天,她本来是到医院阻止我的,但来迟一步。她抢过枪,要我走,我怎么可能让她代替我受罪?但她以死相逼,如果我不走,她就自杀。我只有离开,你不知道,当我在楼下看到她跃下时是多么痛苦,如果我知道她要寻死,我一定不会走!
说什么都晚了,我拿了小雪的手表,我要戴着它,去找最后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你尊敬的金法医。
相信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我的名字叫宋琪。
我会选择一个适合我的地方,结束一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只是自私地为了复仇罢了。
但我始终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Chapter 9 初夏的黑气球
第一次看到那个卖气球的小女孩是在初夏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时候阿钰正在看书。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独自一人坐在巴士站牌边看书,她喜欢那种阳光照在身上和书页上的感觉,身下的坐椅温暖而明亮。
阿钰的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