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风还在刮着,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有几张报纸随风乱卷。
刘臣现在有些茫然,因为他想不起自己家在那里,而且也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有人吗?”
回应他的只有呜嚎的风声。
一阵哭声伴随着一股檀香传来,刘臣冥冥中想要去寻找源头。
在小巷里,一对母女正围着火盆在烧纸钱。
“大姐,麻烦问个路?”叫了好几遍,人家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
刘臣有些气愤,看不起人吗?搭理一下,哪怕说句不知道也行,突然小女孩回头,说了一句:“叔叔,谢谢你!”
是她,那个黑衣小女孩,她的妈妈回头,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姊姊不是故意的,谢谢你,你走吧,别来打扰我们了。”
什么人,自己救了她女儿,她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哗啦啦,一阵阴风出来一张报纸,上面的标题是:少年勇救小女孩,不幸当场身亡,痛哉!
刘臣看着配图有些茫然,那不是自己吗?一看日期,已经过了七天,不对,自己死了,今天是自己的头七。
他独自一人坐在街头,思考起自己的一生,只有一事无成能够概括。
午夜十二点,长安城楼的钟声响起,大街上突然涌出阵阵很浓的雾。
刘臣用手揉着还发昏的脑袋抬头看天空,一轮猩红的红满月挂在天空。
大街的另一头,一群人跌跌撞撞走了过来,身影都很模糊,很阴森。
叮铃,叮铃。
他们的手脚都被铁拷锁着,每走一步,就哗哗作响。
“呦,老黑,这里还有一个孤魂野鬼,也一并收了吧!”一个身穿白西服,手里拿着哭丧棒的青年邪笑着,他从怀里掏出紫金色的摄魂铃,轻轻一摇,刘臣就不由自主的跟上队伍往前走去。
这条路很长,同行的人也奇形百怪,男女老少,各行各业都有。
有的人穿着黑色的寿衣,拄着拐杖往前走,也有跟自己一样浑身血污,衣不遮体,最惨的是一个断了双脚,被一群人拖着走的残疾鬼。这群人除了刘臣,都是垫着后脚跟,用脚尖在走路,他们目光都很空洞。
“快走,不然大爷油炸了你们,当下酒菜吃!”
刘臣循声望去,一位穿着黑西服,带着黑墨镜,一手摄魂铃,一手锁魂鞭的大喊正在大喝。谁敢稍微停留,一鞭子就打了过去,被打中的鬼惨叫一声,身形也会缩小一圈。
没有人反抗,只有哀嚎跟铁拷的碰撞声伴随着游魂前往阴间。
黄泉上路,阳人退避。
当看到鬼门关时,刘臣才意识到自己死了,现在要去阎罗殿报道,然后去十八层地狱受苦。
没死之前,他畏惧死亡,现在死了,才发现死也没什么可怕的。自己本来就是孤儿院长大的,至今没有找到亲生父母,希望来时能找一户好人家投胎吧,一个人在人间,活着太累了。
不知走了多久,满地都是彼岸花,彼岸花,花在开彼岸,花开不见叶,有叶必无花,花叶永生不想见。
“哗啦啦!”
前面就是奔腾不息的黄泉,宽不见岸,仙人难渡,只有奈何桥可过。
刘臣正准备领自己的那碗孟婆汤时,一阵黑色的龙卷风吹过来。
黑白西服的两个鬼差被吹的东倒西歪,小鬼们就更惨了,被风吹到好几十米之外。
“老白,这又是那个鬼王在猎食这些孤魂野鬼?”
“不知道,现在十大阎王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