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饿坏了吧,多吃点。”这时,老妇人看出秦勤有心事,往他碗里夹了些菜。
秦勤表示感谢,就着米饭吃下。
一餐结束,老妇人送秦勤与武夜凝到大门,让他们注意安全,老翁腿脚不便,就在堂屋门口远远的摆了摆手,算作告别。
两人应下。
临别前,秦勤总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苦涩的发现无话可讲,遂作罢。
离开后,两人没有走远,就待在暗处,以他们的修为,自然也不会被凡人察觉。
五天后的夜里,老翁在睡梦中咽了气,约定好的下厨就此落了空,许是梦到了谁,被发现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久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赶回家,为老翁操办了丧事,邻里乡亲也都来帮忙,
棺椁前,老妇人哭成了泪人,几次昏厥过去,秦勤立在城外山头上,面无表情,看披麻戴孝的队伍渐行渐远。
最后,中年男子将老妇人接向了南方,马车摇摇晃晃,道不尽人生路上的离愁与坎坷,从此,一人葬在故地,一人活在他乡,这对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夫妻,彻底的天人两隔了。
自始至终,秦勤的内心都很平静,无喜也无悲。
直到在那块普普通通的墓碑前伫立了许久,秦勤才忽然鼻子一酸,后知后觉自己永远失去了某样重要的东西。
那个拄着拐杖,立在堂屋前,对他满脸笑意的苍老身影,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终究成为了遗憾。
骤然间,一种压抑了许久的,很复杂很凶猛的情绪,急需要宣泄。
“大小姐,喝酒去?”秦勤转过头,声音沙哑。
“好。”武夜凝道。
那一夜,秦勤放下了所有防备,在武夜凝面前喝得酩酊大醉,丑态毕露,口中叫嚷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直到声嘶力竭。
看着怀里沉沉睡下的秦勤,武夜凝百般心疼,原来这个守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男人,也会喝醉,也会…哭。
“爹,娘…是你们吗…”秦勤呢喃着陌生的字眼。
“是娘,别怕,娘在这里…”
武夜凝轻轻拍着秦勤后背,思绪却也飘向了远方,飘到了武乘胜面前,飘到了远在东海的,封印之门里…
第二天下午,秦勤酒醒,变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此次故地重游,也算帮他解开了一个心结,一个深埋在心底的,不为人知的心结。
两人决定离开信阳城,在周围成片的山峦中寻一处合适的洞府,潜心闭关一段时间,秦勤需要感悟新得的武诀,武夜凝也想将洞天与器再凝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