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还没有亮,清早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伴随着鸡鸣声响起,周翰言醒来了。
郑春娘正在倒腾着早食,周大彪在院中搓衣服。
“这么早醒来了?头还疼吗?”郑春娘关心地问。
周翰言喊了一声爹娘,揉了揉眉角,“还好,就是想洗个澡。”
“行,已经烧好水了,快去洗吧,等你洗澡出来之后就能喝粥了,今天的粥里放了一些腊肉沫,香得很。”郑春娘笑眯眯地说着。
“好。”周翰言应了一声,打了一桶热水去了洗浴室。
郑春娘看了眼儿子的背影,捏着长柄勺子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用长柄勺子在煮粥锅里搅了搅,盖上锅盖便出去院中。
蹲在周大彪身边,低声地问:“周大彪,我们要啥时候跟翰言说那件事?”
“哈?你说的是啥事?”周大彪一脸疑惑,把衣服浸了浸水,抹了一点皂角,继续放在搓衣板上揉搓。
“瞧你这虎头蛇尾的。”郑春娘朝他手臂上拍了一掌,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昨夜我跟你说的那事,有关喜桃他们一家的。”
经这么一提醒,周大彪才恍然想起来,哦了一声,拧紧浓眉想了想:“等会儿要是喜桃他们还没起来,那就尽快跟翰言说一下。”
郑春娘还是有一些担忧:“就怕喜桃他们觉得我们不厚道,埋怨我们。”
昨天晚上她已经是担忧得把这话说了好几遍了。
周大彪水里洗了一下手,在自己衣服上擦干,捧着郑春娘的脸就往她嘴上亲了一口。
还是很耐心地安抚:“怕个什么?我们做得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要是他们还埋怨我们,那就是他们自己不厚道,贪心无厌。”
郑春娘听着他安慰的话,脸还是红了个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年纪这么大了还在外面这么腻歪,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语气里却是听不出任何不满之意。
周大彪就爱看自己媳妇害羞脸红的样子,怎么样都觉得有趣极了。
“那里有很老?我们不过也才四十出头,外面那些个老东西五六十岁了都还娶二八姑娘腻歪呢。”周大彪一笑置之,继续拿起盆里衣服在搓衣板上搓起来。
郑春娘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道了句:“老不正经!羞死人了!”
估摸着儿子就快要洗完澡了,郑春娘起身,就听见另一个房间的门开了。
是喜桃也醒来了。
“姨母姨父早。”
“早。”郑春娘应了一句,仔细盯着喜桃那张唇红面润的脸蛋看了一会儿。
这才一个月,喜桃这丫头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大概是在他们家吃得好。
想着丈夫刚刚说的话,郑春娘不禁在心中叹了叹气。
正想说什么,就见喜桃脸色一喜,喜笑颜开地问了与她先前问过的问题:“表哥,你也醒来了,头疼不疼?身子还难受吗?”
郑春娘一时间没再说什么,只是暗暗观察着喜桃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