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辰那边可有消息?”
“蓝大将军今晨谴人送了书信,信中让父亲您不用担心,他的兵将已在城北五十里驻扎,就等父亲您信号一起,他便率兵攻城。”
“北陆那边呢?召烈帝可有回音?”万事俱备,唯欠这东风呵!南宫望紧皱着眉头沉呤,筹谋了二十年,成败就在此事了。
“父亲,北陆那边尚未有消息传来,父亲,其实咱们大可不必这么依赖北陆,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再加上蓝大将军的兵力,就算没有北陆,此次也是十拿九稳……”
“住口,为父平日怎么教导你的?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这些,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不长进的东西,你那些念头,乘早给我打消。”
南宫望恨恨的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南宫末,“你道那三王爷就这么不经一击?他若是那么不经一击,几年前便已马革裹尸,倘若为父不是忌惮这三王爷,又何需隐忍这十年时间。”
南宫末看着父亲脸色大怒,只得将头低下,心中暗悔自己过于孟浪,犯了这兵家大忌!
南宫望见南宫末低头面有愧色,这才稍稍放低了声调,“末儿,为父这么多孩子之中,你是最聪睿的一个,也是最稳重的一个,所以这么多孩子之中,为父最喜欢的是你,最信任的也是你,你,千万别让为父失望。”
“南宫望闻听父亲亲口说出自己是南宫府众多子嗣之中最聪睿的一个又不由心生喜意,再闻父亲说众多子嗣之中最喜欢最信任的也是自己,更为激动,当下大声说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父亲您失望的,孩儿以后现也不会生这骄奢之心!”
南宫望这才将头点了点,复又道:“在没有得到北陆那边明确的消息前,切忌不可轻举妄动,末儿,你应当知道,此次之事,悠关我们南宫家族的命运,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不单是你和我,还有我们整个南宫家族便也葬送在这失败之中了。”
“是,孩儿明白此次举中轻重,悠关南宫家族生死,父亲,您放心,孩儿这就联络蓝大将军,让他切莫轻举妄动。”
“嗯,去吧,有你在为父身边,为父也省了好多心。”说完这南宫望闭上了双目,陷入沉思之中。
城西五十里,三王爷的兵将们依然端坐在草地之上聊天。阳光透过树林漏了些许班驳的光芒零零碎碎的照在将士们的脸上和身上。
主帐里,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倚案而坐,青玉案板之上,是由一整块毫无瑕疵的蓝田玉雕刻而成的棋盘,而棋盘之上,是同样价值连城用和田玉雕刻而成的黑白棋子。
一柔一刚两个风华分不出伯仲的男子执棋不语,真正是容逢对手棋也逢对手!
“王爷,那蓝辰率兵驻扎在城北五十里,您看是不是要派人去……”于子青掀开帐帘匆匆忙而入,额头隐约有汗水慢慢往下汇集。
“鱼还没上勾,子青你就馋嘴了?”叶赤寰淡淡一笑,刹那风华让于子青张大了嘴愣在当下,就连汗水顺着脸面流进嘴里也兀自不觉,王爷居然也会笑?自己跟随王爷这么多年,就没见过王爷笑过!
“啧啧,子青,你好歹也是三哥手下大将,张这么大嘴成何体统!”略带阴柔之美的男子边说边摇头。
于子青的脸腾地红到耳根,心里却在暗暗诅咒那霍江霆,这家伙当真精明,知道端王爷在偏不进来汇报军情。
是的,那略带阴柔之美的男子却正是死而复生的九皇子端王爷叶赤辰,至于这叶赤辰为何是死而复生,却是他和三王爷相商之后定下的瞒天过海的计划,想当然尔,诈死,自是为了蒙蔽南宫望。
“三哥,你说长孙无极那老狐狸今晚果真会来?”叶赤辰拈起一枚白子,却犹豫着不知该下在何处,此局,有解,却又未解,可解却又无需解!
“长孙无极对这朝政并无野心,唯一放不下的,只是质子长孙楚樵,可那长孙楚樵平素为人行事却是极为端正,是以对他父亲长孙无极暗中投靠南宫望一事大为不满,所以父子二人差点反目,那长孙无极及是狡猾,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会轻易行事,小颜儿下的这盘棋,不但成全了我们的计划,更打破了南宫望的狼子野心,长孙无极这枚棋,便是南宫望的缺口。”
不紧不慢,徐徐道来,三王爷叶赤寰复又抬头,“九弟,你和我,都不是小颜儿的对手。”
“那又打什么紧,她开心就好。”叶赤辰不以为意的说着,手中的白子也随着放下。
小颜儿?为什么两位王爷都对这小颜儿这么推崇呢?以三王爷满腹经纶,竟都说不是此人的对手,此人,究竟是男是女?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呢?
对弈的两人顾自说着自己的,无全无视帐下于子青听得是一脸雾水。
寻不到答案的于子青只得摸摸头,退出帐外。
49:临风客栈
“驾……驾……”随着声音,由四匹俊马拉着的华丽马车急驰在官道之上。偶有行人和商队惊于这四匹俊马及这马车之豪华忍不住驻足观望,马车却依然飞速的直奔正北方向。
驾车的男子,面无表情,手中的马鞭轻轻抽向马背,却都是点到即止,并未曾真正抽到马身,显而易见男子是打心眼里心痛这几匹俊马。
“醒了?睡好了吗?”马车之中那一袭白衣的男子望着怀中慢慢睁开双眼的女子,温柔的问。
“嗯,睡好了。”一袭嫩黄衫裙的女子懒懒的在男子司中翻了个身,然后又伸缩了一手脚,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麻木。
“小姐,可汗一路上都在不停为你拿捏,就怕小姐你醒了手脚会麻木。”坐在一边的紫嫣忍不住开口。
心中一动,脸腮却是一红,冉夕颜翻个身,也不从叶赤上尘怀里起来,倒是找了个最舒适的地方复又躺下,对上那从自己醒来一直深情望着自己的双眸,“我晕车,还好你这辆马车够平稳。”
“这马车,是往北方而去,颜儿心中可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