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知道池栩今日要过来,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祖传私房菜的秦茵,笑眯眯的招呼他多吃点。
而有了之前的刺激,负负得正嘛,本来为郁莲的事气得快吐血的郁老爷子,这会儿又有精神吃饭了,还让人取来了亲家送给他的那坛子蛇胆酒,表示要小酌几杯。好吧,其实就是不动声色的喝酒压压惊。
蛇胆酒呈碧色,不同于蜂巢果子酒的柔和清甜,无论酒香还是味道都带着股子桀骜不驯的烈性。显然,烈酒更符合郁老爷子的胃口,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喝过类似的酒了。
闻到这酒中酝酿的那股子刺激味道,以郁载舟为首,一直奋斗在让老爷子戒酒前线的其他人都不太赞同的望向他。
不过郁老爷子现在的理由很充分,“延年都说了,这蛇胆酒是瑶、光、陛、下的猎物,亲家亲手泡的养、生、酒,亲家现在每天都要喝几杯。”
听明白老爷子话中的重点,郁载舟默默咽下劝阻的话,临阵倒戈道:“那么,我陪爸喝一杯吧。”喝点酒压压惊真是个好法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郁家的当家夫人秦茵,看看公公,又瞧瞧丈夫,最后再研究了下默默扒饭呆滞脸的儿子,总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
迟疑了三秒,秦茵又热情细致的照顾起池栩和郁尔柔。什么怪不怪的,她也懒得理会了,反正男人们的事情,她一向不掺和。
于是,郁家三代男人们,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如果能够忽略他们偶尔把目光落到又变成了白喵,坐在自家饲主旁边餐椅上,享受喂食服务的瑶光陛下身上的话,一切都是辣么的平常。
顺着反应最明显的郁灏的目光看过去,坐在他身边的郁尔柔见他走神随口调笑道:“郁二你一直盯着瑶光陛下看什么呢。哈哈哈,不会是你一不小心撞见吃了帝流浆的瑶光陛下化身成精后照片里那张帅得能治疗眼疾的脸而深受打击了吧~”
正喝汤的郁灏:“噗~”
“咳咳~”
正喝着酒,难得跟儿子出现了统一动作的郁载舟:一点也不开心!
完全不知道自己真相了吓了大家一跳的郁尔柔:……我讲了什么了不起的笑话了么?我不苟言笑的伯父哟~原来你的喷点这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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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郁老爷子又将人招进了书房。
“延年,那个徐归来他……”
郁老爷子蹙着眉,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外公你想见见他?”
池栩向来通透,郁老爷子一起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摇了摇头道:“徐归来憎恨郁莲,他也同样憎恨郁家,这点,从他干净利落毫不迟疑的对二哥下死手就能看出来。恐怕,在他的认知里,当年的事情,郁家也帮郁莲出了力。而以他的性格来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认定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到底。”
沉默了片刻,郁老爷子不禁叹了口气,“当初若是我早点派人去寻他们一家三口,也不会让郁莲造这样的孽了。”
本来郁老爷子自觉上了年纪没几年好活了,唯一的盼望就是儿女后辈们都好好的。所以即便每次听到郁莲的事情都能气得他少吃几顿饭,但想着彼此见一面就少一面,这几年老爷子对她也越来越宽和。至少没有像她最初嫁到齐家那几年,如无必要理由或特殊原因,老爷子愣是没让她回过郁家。
但是如今不同了,为了郁家其他人,老爷子也不可能再对郁莲睁只眼闭只眼,更不能对郁家心怀恶念的徐归来心软。心里有了决断,郁老爷子那双苍老却并不浑浊的眼睛,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爸您别操心这些烦心事了,儿子会处理妥当的。”郁载舟去茶室沏了茶端过来,温暖的茶香里,这位的语气却冷硬得很,“想要挑起郁家与戚家争端,站在徐归来背后试图等我们两败俱伤趁机出来捡便宜的,左右也不过那么几家。”
说到这个,郁载舟还用‘我家的败家子终于干了件人事儿’这种颇为微妙的赞赏眼光看了看二儿子郁灏,“能在危急关头放下成见,与自己的死对头化敌为友,有这份心性也算你长进了。”
郁灏郁二少:……父亲您真是多虑了,友什么友,那不是怕戚锦宁那个爱作死的一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还要我来背黑锅,吃不了兜着走么。
又在书房耗了一会儿,池栩当晚便留在了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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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人一猫直到日上三竿才离开卧室。
原因可想而知嘛,介于池栩池大少在白天数次情节恶劣的打扰瑶光陛下困觉,昨晚落到瑶光陛下手里,池栩池大少也几乎一宿没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