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立”,风行的身手并不算高,但要从银翼手下夺食却非她莫属,因为银翼唯一不会杀的人就是她,尽管可能会把她打成残废,但不会让她死,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风行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老头才会把这次任务交给她。
当然,李伯仲这种人怎么会为了几个女人就范呢?所以风行退而求其次,把他的妻妾全部拢到一起跟他要价。
东立为什么做这种买命的营生?当然是为了钱,既然银翼能从他李伯仲手里搬来金山银山,“老头”当然不会不善用这棵摇钱树,最好他们这些世家公子狗咬狗,他们这种人才能从中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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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京城四门大开,同时也标志着政权轮替结束,该下台的悄无声息地消失,挤到台上来的,袖子里藏了三根火折——打算纵火用的。新政权想要稳固,必然要把旧东西全部烧掉,否则何以自处?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就是旧关系,不然哪来的新关系网?
李家站队站对了边,一跃成为了岳锵手下的头等功臣,又是圣旨褒奖,又是御赐金印,皇叔岳锵在努力向众人展示着自己对功臣的厚爱,以期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然而此时的李伯仲,并没有因为得赏而高兴,他要面对的事,那可真的是家国天下……
入了夜,京城依旧要宵禁,李府破败的后院里一片漆黑,只有花厅里亮着两盏昏黄的灯。
李伯仲坐在案后,手上拿到是早上进城时得到的战报,大岳军在北方对游牧族一战失利,新得权的王叔岳锵将这只烫手山芋第一时间交到了他手上,没办法,谁让这位殿下手上唯一好用的只有他这个小小的汉北呢?内斗他在行,对外作战这种事当然要交给莽夫去处理。
而李伯仲就是这个“莽夫”的首选。
这一仗,汉北是打还是不打呢?刚刚丢了三千精锐,如今又要跟北方彪悍的游牧族对垒,这对汉北军可是严重的考验,打赢了还罢,打输了那就得元气大伤,但如果不打,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北方要塞势必不保,那失去的恐怕就是北方万顷良田,以及数以万计的百姓,而且北方乱,则汉北将要面临四方受敌的窘况,所以这一仗不但要打,而且必须要赢,要赢啊……谈何容易!
咻——
一根银丝串着一只蜘蛛定在李伯仲的手下,是坐在他对面的银翼所为。
李伯仲没被吓倒,反而是看着桌案上那根被银丝穿死的蜘蛛发呆,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启示,半天后,眉头才渐渐松下来。
没错,银翼这无聊的举动到真给了他打胜仗的启示:汉北只要出一支奇师,就像这根银丝一样,从东往西,将战火引向西北方的北虏,那么汉西军就不得不被迫参战,到时借势打势,用他汉西的兵,打他汉北的仗!
银翼蹙眉看着对面的李伯仲,这人也许真能有一番作为。
“不是说要回去一趟吗?”发呆了一个晚上,李伯仲终于是开口了。
银翼收回银丝,“我可以把你那几个女人带回来。”只要他开口请求他。
“这件事不必麻烦你。”他们之间的交易不是毫无限制的,只要他提出协议以外的请求,那就表示银翼的使用年限将会缩短。
“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
李伯仲只是哼笑一声,他要怎么做,还没到必须向他报备的地步。
银翼起身,既然人家已经有了横好的打算,那就随他了,“对了,如果三个人中只有一个可以活,你会选谁?”走到门口时,银翼回头问了个他觉得十分有趣的问题。
李伯仲回他同样的笑意,“如果你觉得我会选谁,你可以先杀了她。”
银翼的笑意僵在嘴角,随即又舒展——他明白了,以后他杀他,不会去利用女人,这法子确实愚蠢。看来“老头”真是越来越退步了,居然会用这么不上道的手段。
银翼离去后,一名青衫护卫从侧门进来,“公子,属下去了。”
李伯仲摆手,“不必了,你们去也是于事无补。”估计跟不到城外就会性命不保。
“可几位夫人都——”
李伯仲蹙眉不语,半刻后道,“过几天,我要到北关一趟,一旦接到他们的要求,尽量把女莹带回来。”
“那——其余两位夫人……”
“二夫人也尽量送回西平。”唯独没说那个他要她跟他上天入地的女子。
护卫偷瞧一眼李伯仲,不过没敢再问,看来那位卿夫人是不用努力救了?“属下明白了。”
“下去吧。”微微挥手。
护卫恭敬地退进了侧门。
李伯仲坐回位子,望着案上的青灯微微发怔……
记得就在这里,他曾偷偷藏过一只小丑狗,正是那只丑狗陪他渡过了很多孤单怕黑的夜晚,陪着他读书、习武,躲在花丛下向他摇尾巴,那算是他最好的“亲人”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