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了?”白染衣道。
东方皱了皱眉,很快回过神。
“被追杀了,现下已无事,将王识叫出来细说吧。”
四人围坐一桌,东方暂且略过伏击的事开口道:“我在方玥门口听到了陶姨和她的对话。”接着他将原话复述了一遍。
“她们有事瞒着我们?!”王识道。
东方点头:“我旁敲侧击了几句,确实如此。杀秦蓉的计划方玥和陶姨商量过,但她第一次并未承认,是套出来的。”
“所以,方玥杀秦蓉的初心并不只是因为秦蓉待她姐姐不好。”白染衣看着他接道,“否则她没有必要瞒着我们也没有必要保着陶姨。”
因为计划并没有成功甚至没有实施,反倒是方玲被害,她和陶姨的身份现在就是个苦主,保人一说完全多余。
东方看了她一眼,心里的情绪还未完全平息,他皱着眉移开目光。
平静后又转了回来。
“不错。据方玥所说,在她们商量的时候方玲的贴身侍女来过,无意听见了。方玥警告过她不要说出去,但我在和侍女聊的时候,她声称自己并不知晓此事。”
王识:“啊?方玥撒谎了?”
“不,是侍女。”东方声音沉缓,很有说服力。
“第一,方玥提起侍女一事时毫无防备,若是她撒谎,就不会被我套进去。
“第二,今天遭遇的伏击显然是凶手他们安排的,目的是想杀了我们避免事情败露。今日所有的问话都有对方保密的保证,唯独方玲的贴身侍女没有。”
王识又有疑惑:“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你们跑向了王府却不接着追来呢?反正有徐正海做后盾。”
这个问题有点愚蠢,但东方还是耐心回答了。
“凶手伙同徐正海隐瞒真相,哪怕这件案子漏洞百出却终究没有留下证据证明谁是凶手。
“他们若是将动静做的太大引起了广泛的怀疑,哪怕徐正海可以只手遮天也难以服众。
“退一步来说,如果徐正海冒死保住凶手一时平安,也不能保证凶手的日后生活能够无虞,独木毕竟难支。”
“噢~懂了!”王识拍了拍他的肩表示感谢。
白染衣看着两人的互动,慢慢垂下了眸子,悄悄在心里记下了一笔。
王识发自内心的坦实和东方的尊重与耐心她需要好好学习。
白染衣屈起食指敲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和警告。
她试图将自己变成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蹒跚着塑造一个崭新的、令人讨喜的人格。
可是这样有点累。
趁棠月开口讲述今日收获的间隙,白染衣闭了下眼顺着动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再睁眼时,面前推来了一盏温茶,白瓷旁的手指斯文修长,腕骨劲瘦干净。
她一愣,抬眸看向对面。东方正在认真聆听,余光感受到她惊诧的目光,转眸朝她轻轻点了点头,有礼有节。
他居然注意到了。
白染衣颔首回礼,捧起茶盏喝了两口,温热的液体流进身体,茶劲很快调整了她疲倦的精神。
棠月并未注意到这边:“我问到了一些关于翠玉身世的事情。
“她本是普通农户家的长女,但后来她家又接二连三的生出了男孩。长大后,因为干活不如家里的几个弟弟,便越来越受家里人排挤。
“女孩子家干不了活,但必须挣钱解决生计,翠玉还算有几分姿色,所以她父母想把她卖进青楼。”
“啊?为了钱就要把自己的女儿卖进青楼吗?”王识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