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投其所好。”
“没办法,我就是爱钱。”
她的眼望得好远好远,远到他……到不了。突然间他有所领悟,无论他多么积极、多么用心,她永远不属于自己。
他自以为握住了满把的幸福想交到她手上,可那也得她愿意伸手来接,否则不想要的事物,再美好也枉然。
“香香,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吧?”她之前拒绝自己时说过契约只是挡箭牌,当他追问她心里是不是有人,她也只是回以沉默,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她心里的人是谁。
“……我这么容易看穿吗?那可不好。”她长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是否被看穿都已经无所谓了。
“你不想让他知道?”
风筝远远高飞,紧绷的力道像是想挣脱另一端的她。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原本甜美的笑容染上了一抹忧愁。“有一个猎人设了陷阱要捕猎物,为了怕他的猎犬误踏陷阱,他总是提醒着猎犬陷阱在哪儿。但也不知道那只猎犬是天生驽钝,还是怎么的,有一天它还是掉下陷阱了。
“伤痕累累的猎犬为了怕被主人遗弃,只能负伤伪装成没事。”她有些悲哀的笑。“我啊,就是那只笨猎犬,尹赫珩的契约中明明就有一条,不准喜欢上他,可偏偏……”是她太有自信了吗?她对于尹赫珩根本不设防,因为他挑明了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那种恶劣性子的男人,她同样也看不上。
谁知道,到后来竟会发现自己喜欢上他,她还想粉饰太平当没发生呢!
“也许猎犬的主人不会遗弃它,会更加妥善的照顾它。”
“喜欢上一个人,有人会变得坚强,有人变懦弱,我是后者吧?”她笑得有点勉强。“对我而言,万一告白失利,他终止合约、彼此之间划下休止符,再也见不着他,我宁可懦弱的把一切放在心里。”
唐君叹了口气,随手捉起了一把海沙,细沙由指缝一点一滴、慢慢慢慢的流逝。原以为能稳捉住什么,一回神却什么也没留下。
“你……喜欢他什么?”
“对啊,那么机车的男人,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她撑着下巴反问:“那你呢?又喜欢我什么?”
唐君一怔,然后笑叹。“好像被问倒了。”
“我想,说得出理由的喜欢也许源于莫名的原因,因为人会变,当初喜欢一个人的理由,也许一年、两年或十年、二十年后,这些特质已经不见了,那么那种喜欢是不是也会随着起变化?而莫名的喜欢则像是一种累世缘份、一种命定,反而更加坚定。”
他低头苦笑。“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方才所想的结果和实际并不同。”
“人都飞到英国去,而且把契约书还我了,可见我想的没错,也许是……他发现我喜欢上他了。”这种结束法,也许她还得感谢尹赫珩替自己保留了颜面。
契约书还她,也就表示彼此不再受契约束缚,她自由了?“他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我……对他撒了些谎,我告诉他,你本要接受和我交往的请求,却因为合约中的高额赔款,这才不得不缓下。”
柳香朵怔住了,没想到他会撒这样的谎!“你——”
唐君自嘲的笑笑。“情场如战场,如果撒个不入流的小谎能赢得最后的胜利,那也还在我的容许范围。”
也对,情场如战场,所谓兵不厌诈。“算了,相信你的话而不求证于我,那也是他的选择。”
“你会为了喜欢上他而装鸵鸟,就没有想过他也有担心的情况?”当局者迷,他这一直被排拒在外的人反而看得清一切。“万一他气冲冲的跑去询问你我说的话是真的吗,而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打击有多大?”他前几天被那家伙的电话捅了好几刀,伤口还在流血,这种感觉问他最清楚。
“打击?生气大概会有吧,说打击太Over了!他又不是、又不是……”
“他正好就是!”
“你——”
“他喜欢你!”唐君不是圣人,可现在说的话却超越凡人所能。
当年他亏欠她,而今又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害得她差点错过真正喜欢的对象,现在他在做的只是补偿。
“……你骗人!”
“我从不否认对你的爱慕,拿这种事来骗你太没道理。”他又不是自虐,更不是借此想超凡入圣!
看着远方的风筝,唐君心很沉,“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带你来放风筝?”唉……有些话必须要亲口告诉她才行。“因为,有天晚上两点多,我接到一通他的来电……”
柳香朵拚命的往前奔跑,活似后头有恶鬼在追她!
她很喜欢放风筝,如果她心情不好的话带她去放风筝准没错。
她这人对吃没什么挑剔,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反正能吃的她都吃,而且胃口好到比一个人男人还夸张!不过你放心,她天生有本钱吃,你不必担心会把她养成神猪。
至于她的厨艺,奉劝你不要认为只要是女人就一定能进得了厨房,她的厨艺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忘了补充,她最近迷上的东西叫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