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寒风瑟瑟,小王氏为了多卖点东西,天快黑了都没有关铺面的门。
李吉花还是思念她娘亲的,这么长时间躲在宗门不出来,大年三十的晚上她还是回来了。
站在街上穿着宗门厚棉服的她,看着亲娘背着弟弟颤抖着关着铺面的门窗。
街边小店暗淡的灯光下,她只有二十六岁的阿娘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再怎么冷心冷肺的小姑娘还是哭了。
他们全家回村里的大宅过年了,鞭炮也放得很响。
阿宝家一家人也回了村里的宅子过年,这是好几年以来他们第一次回村里过年。
因为长期不回来,前些天李老太准备搬过来住,她生硬的与二儿子道:“把钥匙拿来,我和你爹要搬到你后面盖的房子里去住,我们想清静一些,你大哥那边太吵闹了。”
李洪涛悲愤交加:“那房子是我借钱盖的,我们都没有好好住过,怎么你倒好意思搬进去?”
李老太冷冷道:“房子长期没人住坏的快,我们去住了替你守房子,不感激我还要说我好意思,你可真是不折不扣的枉道鬼。”
孔雪儿也很生气:“我们那房子我们处理过,不会生虫不会坏,就不用婆婆操心了。”
李老太阴冷道:“我们住了以后老死了还是你们的房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死抠?你们现在不是有住在山上吗,别占着茅坑不拉屎,霸占着房子又不住,这样不忠不孝怕是不好吧?”
李洪涛嘿嘿两声:“谁不忠不孝这些年你还不清楚?要我提醒你一遍吗?要不是我们看的开把往事当个屁放了,你以为你的好大儿还能做个安稳的小地主?
我们要是不看在光明的份上,肯定要让他们卖田卖地不说,搞不好还需要卖儿卖女。”
大房的田地和房屋以后由小儿子李光明继承,这件事已经彻底的说好了。
李光良在外有自己的生意,除了偶尔给父母和爷爷奶奶一点零花,基本没有占用家里的任何财产和资源。
他自己说他什么都不要了,以后除了孝顺父母的钱,谁也别想以兄弟的名义让他花一颗铜钱。
他是怕大哥家那吃人的本性再用在兄弟姐妹的身上,索性自然分家了,没要一个子儿就把自己分出去了,就是娶妻后回家来分了一下户籍。
李老太没要到房子钥匙,也没有怎么失望,还是精神抖擞地回去了。
但李洪涛却想到,过年应该回去住一住,孩子们虽然有修为了,但是平常日子肯定喜欢热闹。
他们家新屋子就盖在街边的巡捕房的斜对面,拉开院门就可以做生意,门前人来人往,位置非常好。
坐在场院里就可以看到外面的热闹,在这里过年才会有气氛。
于是阿宝一家带着几个仆从就下山过年来了。
大年初一的李老太坐在老宅门当下生闷气,眼睛时不时的咕噜噜的转一下。
瞅到阿宝家有人路过,总是要狠狠地瞪一眼,仿佛那一眼能将人瞪穿了。
李光良两口子过年还是要回老宅的,毕竟,他们可不是被家里赶出来的,而是主动自然分家的。
还有两层长辈在上面,只能乖乖的买了吃的用的跑回来。
李光辉家就不用了,头一年想在老宅过年被赶走了。
他们回老宅过年都是甩着两只手就回来了,很少很少会带东西,带的就是过期的糕点。
所以,今年他们就自己过了,老宅也没有人来邀请他们,他们也不敢再回去。
李光文冬月里也娶了媳妇,是山里的姑娘,李光文本身才有十五岁半,虚岁十六,妻子与他同龄,是个脾气软糯的姑娘,才娶回来一个多月,就差点被麻子婆婆搓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