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地诉苦道:“可是您那时候满心都是您的伟业,我几乎见不到您,我觉得自己那么渺小,您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我以为您不会娶我的。”
伏地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是呀,不过那时候肯特家的小子雷克希尔倒是满心满眼只有你,他果真就如愿了。”
“我只能嫁给雷克希尔,只有他才会毫无芥蒂地接受布雷斯,像亲生儿子一样地爱他。可惜,不到一年,他就遭遇了意外。”扎比尼夫人的言辞里流露出少许的伤感,“为了让布雷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嫁了又嫁,可惜他们全都是短命鬼。”
“知道为什么你所有的丈夫都没有活过一年吗,维西尔?”伏地魔轻轻耳语道,“我当时痴迷于研究中世纪已经失传的古老魔咒,便在你的身上试验了一个。”
扎比尼夫人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伏地魔笑了:“别害怕,亲爱的,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即使你背弃了我——我下的诅咒是,倘若你没有始终忠贞于我,那么不论你嫁给哪个男人,他都活不过一年。”扎比尼夫人喃喃低语:“好残忍!”伏地魔的笑意更浓:“亲爱的,能够有你这样的美人儿相伴一年,他们都应该死而瞑目了。”
扎比尼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孤注一掷地问道:“那么,现在只要您娶了我,这个魔咒便被破解了,是吗?”伏地魔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很遗憾,维西尔,这种古代咒语非常霸道,一经生效,永无破解之法。所以你永远都不能结婚了,除非你想要谋杀那个男人。”
扎比尼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伏地魔安抚道:“不过,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孤独无依,我会给你和布雷斯一切。对了,那个罗兰家的小姐是怎么回事?布雷斯似乎对她很是痴迷——我听说了你和卢修斯做的好事——所以我命令卢修斯给她发了请柬,但是这位小姐自视甚高地拒绝了今晚的邀请。”
扎比尼夫人迟疑了一下,才不以为意地笑道:“哦,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布雷斯和马尔福家的德拉科是朋友,也是对手,他俩从小就没有停止过竞争,以前是玩具、飞天扫帚、宠物……后来是女朋友,罗兰小姐便是他俩新的锦标,争来抢去的结果就是罗兰小姐新近缔结的一桩婚事被搅黄了,小姑娘也许是觉得没脸见人吧,我这一整个夏天都没有见过她。”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因为夜已经很深了,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点儿少男少女的风流韵事还引不起伏地魔这样大人物的注意。
第二天破晓,扎比尼夫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一个家养小精灵正恭候在门外,见到女主人,它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夫人,少爷开始吃东西了,他说要见您。”扎比尼夫人脸上欣喜的表情一闪即逝,伏地魔阴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终于想通了吗?那就让他到这里来吧,我想跟他谈谈。”
有的时候,孩子们会发现,一夜之间,童年便宣告结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不得不长大成人,直面这个血雨腥风的社会。
傍晚,苏里岛,峭壁上。
伊芙独自抱膝坐在悬崖顶上已经一个下午,夕阳将波光粼粼的湖面染成了金色,甚至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因为有成群结队的归巢的水鸟掠过湖面,热闹地喧哗着,给深邃幽静的湖水平添了几分生机,不再显得那么寂寞。
夕阳慢慢沉落到了远处的湖水中,光影飞速地变幻着,当最后一只离群的斑鹤的影子消失在暮色中的时候,美人鱼的歌声便悠远地传来,梦境仿佛被这歌声给打开了,据说这充满魅惑的歌声会让过往船只上的旅人心甘情愿地投身湖水之中长眠,伊芙不会被美人鱼的歌声给蛊惑到这种程度,但是她依然很喜欢来听它们唱歌。
她常常臆想着是怎样妖媚迷人的生灵才能唱出这样打动人心的歌谣,虽然她知道美人鱼其实是非常丑陋的魔法生物,但是她却有些羡慕这些陌生的族类,因为它们可以自由随意地生活,吟唱着爱情,人类一切的思想与情感都被它们所洞穿,人类的软弱与肤浅在它们面前暴露无遗。
伊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思考着,时间在她身边缓缓地流过,渐渐的她有了些朦胧的睡意,悄悄的,星光下的湖水深处驶来了一条白色帆船,它那样突兀地轻盈地驶来,就像一只白鸟贴近水面飞过。美人鱼的歌声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伊芙睁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发现在船舷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发在风中飞舞,他的眼眸比暗夜的星子还要闪亮。
白帆船贴着悬崖的阴影缓缓驶过,伊芙不知道这情景是真实的还是梦境,她下意识地向船上的人伸出手去,布雷斯的唇边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轻轻地挥手,向他心爱的女孩儿告别,向那些“不识愁滋味”的青葱岁月告别,然后便驶入了沉沉的黑夜之中。
伊芙在悬崖上睡着了,当她被毛利叫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是又做了一个思念的梦,她不知道那条船真的驶过,真的在湖底的水草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亲们没有被雷到。
爱情最难解的地方
伊芙再次出现在对角巷的时候,已经是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