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校长说:“我想着这套桌椅对你肯定很重要,还是搬回去吧,留个念想。”
方清源沉默地点点头。
珍妮捧着一个很专业的摄像设备站在门口喊云潆:“桃子,侬就保持现在这样,我来个长镜头,从这里一直走到桌边昂!到时候可以放在你的新视频里!哦哟,老灵额!”
云潆看了方清源一眼,他正弯腰把抽屉拆下来。
珍妮挺满意:“对对,保持这个表情,要很不舍,很难过,粉丝们爱看!”
就是有点可惜,昨天她不让拍和孩子们道别的场面。
那个才叫催泪。
老师们对珍妮拍东西没什么意见,还很大方地问:“要不要采访我们啊?”
“要啊要啊。”
“方清源。”云潆蓦地叫他名字。
方清源一顿,终于能停下来看她。
办公室里像是被冰封住了,是赖老师第一个站起来往外走:“采访啊?等等,我要重新梳个头。”
李老师跟上:“有没有摩丝借我点。”
刘恒:“换件衣服,露一下肌肉。”
吴海:“擦钢琴,到琴房采访我。”
连校长是最后一个:“哎呀,给老婆打个电话。”
忽然就显得很空的办公室将两
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云潆对珍妮说:“拍吧,多拍点,好好给我立立人设。”
珍妮得令,欢天喜地出去了。
“我就是这样的。”云潆仰起头,看着方清源,极尽市侩,“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方清源将她现在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至于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会信。
为了赶飞机,第二天一早就得动身,云潆下楼的时候都惊呆了,操场上站着一串小豆丁,她都不知道英卓得几点起床才能在这个点赶到学校。
拉玛低着头,不敢大声哭。
英卓扯着嗓子哭,才不要管那些。
阿鲁跟着哭,问云老师能不能留下来。
连校长制止了他。
海莱红着眼,懂事地对云潆说:“老师,等我考上外面的大学,去见你。”
云潆知道自己是不该哭的,不该用眼泪来道别,她应该快乐的走,这样孩子们也能早日忘记她,接受下一任美术老师。
可她再也忍不住了,和孩子们一起哭:“不要哭嘛,哭都不漂亮啦!给老师写信好不好?有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告诉我,我以后不当你们老师了,我当你们的朋友。”
海莱最先抹掉眼泪,一个个劝过去,滴滴答答地唠叨,忽然被云潆抱进怀里。
她把几个娃娃都抱进怀里。